邹衍哑然失笑,徐福忍不住道:“若说对中原的了解,我们可能比不上太傅,但要说对东海之滨的了解太傅恐怕还不如我们这些土著。”
“那不能!”扶苏固执地道,“太傅岂能不懂,偶尔也和我们说起天下各地。太傅认为,东海有盐鱼之便,江东可以有鱼米之利,只可惜这些地方暂时还没有开发起来。若不然,凭东海鱼盐,养活数千万人口足矣。”
邹衍奇道:“莫非比得上中原?”
“不一样,”扶苏摇摇头,“太傅说过中原和东海的不同,也说过东海和南海的不同,地理位置和气候环境的不同,自然造成生产方式和经济基础的不同。”
邹衍觉着有点意思。
徐福却道:“此前人所未有之一家之言罢了。”
“一家之言,未必不能成为天下人的至理。”扶苏慨然道,“太傅武功盖世,瞬息之间行进千里也不过最普通的事情,他岂能没有去过东海。若说对东海的了解,并非我年少气盛,邹夫子恐怕也不如太傅了解。”
邹衍好笑:“倒要听听公子高见。”
“正如我们对关中的了解一个道理,邹夫子了解到的青州,也不过是前代齐鲁国人了解的,而且是大量士人了解的,可太傅所了解的却是最多的贫苦之人了解的。”扶苏道,“我们不如太傅了解关中平原,故此不如太傅明白如何治理秦国核心。邹夫子不如太傅了解东海,自然不如太傅明白该如何治理。”
他提出一个让邹衍和徐福既吃惊又略有些不屑的看法。
“太傅说过了,利用鱼盐之利发展东海也不过是因循守旧而已,不将东海与中原相互联合起来,彼此之间互通有无进行贸易,中原只能凭借目前的一点农业优势站在先发的位置,而东海却要错过交通之利,依旧被当做一个蛮荒搁置千百年之久。”扶苏道。
邹衍敷衍道:“大约是我们不够聪明才没有发现吧。”
他其实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农耕文明的保守支持者。
所以至今他还对秦国的军功权力体系很有意见。
他也反对凭借商业沟通天下,在他看来那样会影响天下人的心思。
都去经商了,谁来耕地?
正如皇帝试图让全天下人都平等了,谁来伺候有权有势的?
车到驿馆,扶苏以不再打扰为由告辞。
不过,他也明确说皇帝必定会召见邹衍徐福。
回到宫里,扶苏先去见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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