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掐指一算,这是半年来他跟我说的第十句话。
其实我不是故意要去记录什么,只是因为生活太无聊,在这么个喘气儿的人都没几个的地方,总归是要给自己找点儿乐子的。
他跟我说话的时候还挺客气的,我也只好客气地回应他。
“狗不是都这样么,”我说,“能吃是福。”
他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阿拉斯加狮子一样的脑袋。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跟我对视过,和他相处的这几分钟莫名觉得别扭。
不过,他身上的香水味我挺喜欢的,好像在哪儿闻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我正琢磨,远处一道闪电又把天劈得像是裂开了的瓷器,惨兮兮的。
没多大一会儿,雷声如约而至。
我把手里剩下的狗零食给了我那邻居,让他拿回去给狗子吃,然后小跑着去抢救我的酒,还有那封信。
今天的第二场暴雨席卷我家院子的时候,我已经悠哉地站在落地窗前喝着酒赏着雨了,暴雨天能安稳地在家待着,真是再惬意不过。
这场雨一直下到了天黑,我喝完酒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这雨竟然还没停。
已经八点多,天都黑透了。
我去窗边看看我那可怜的花,没想到竟然看见我那邻居打着伞出门了。
外面风大,他还没走出自己家院子,那伞就快被吹得散架了。
不光是伞,我看他也有点儿悬。
打从一开始见着他我就觉得他这人看起来病恹恹的,特白特瘦,风一吹就能被刮倒的那种。
不过人家要出去,我也管不着,我能做的就是开门叫住他。
我说:“你站着别动!”
外面风大雨大,他似乎没听见。
不过也不碍事,我拿着雨衣冲出去的时候,他才刚走到我家院子大门口。
“你那伞等会儿就得坏。”
或许是为了验证我真的是个乌鸦嘴,话音刚落他那把伞的伞骨就断了,而他此刻虽然不至于被淋成落汤鸡,但头发都已经湿得黏在了额头上。
我把手里的雨衣塞给他,没等他说话就摆摆手转身跑回了家。
我可没工夫跟他多废话,他不怕淋雨,我还怕呢。
我进屋的时候发现我手里的伞也坏了,做好人好事还得搭上一把伞,挺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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