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准备出手之时，上空的绿宝石飞船大门缓缓打开。
姜平乐和玛琳娜同时住了手，抬头看向上方，看向那道位于飞船出口处，处在背光阴影里的身影。
那是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
他身形佝偻，暮气沉沉，遍布老年斑的脑袋上只余下稀疏的白发，浑浊的双眼反射不出任何一点光芒。
柯老！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下方的战斗随着老人的出现而逐渐停歇，双方各自退开，保持距离。
一双双眼睛注视向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
在场之人，没有不认识柯老的。
外星党那边，一位位“族奸”面对柯老，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似乎生怕柯老那浑浊的昏花老眼会灼伤他们。
蓝星党这边，一位位高层或眼眶湿润，或微微颤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陈随风悄然握紧了拳头，恍惚间又想起了自己五十多岁时，那段他不愿回看的过往。
当时他看着自己手下的兵一个个战死，他却无能为力。
现在看着自己最尊敬的前辈将以生命为代价而战，他还是无能为力。
似乎一切都变了，但唯一没变的是那种无力感。
他还是做不了什么！
当自身的责任感超过自己能力所能负担的范围，便会陷入无止境的痛苦煎熬中。
他离开林桦国军方，投身教育事业，是想做点什么，只不过什么也没做成。
他积极享受生活，是对于自己能力有限的妥协。
直到遇到苏泽，他在苏泽身上看到了希望。
他相信苏泽能做到那些他想做但做不到的事，所以他不遗余力帮助苏泽。
他三番两次想要唤起苏泽的责任感，甚至不惜为此牺牲自己，便是想让苏泽继承这份他自己无力负担的责任。
可此刻看着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柯老，看着他满是皱纹的脸上那一丝坦然的笑，陈随风忽然明白，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未必不是一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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