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信的脸色又变了变。
先是错愕,而后狐疑。
为什么何安邦和吕本之没有任何怀疑,甚至没有犹豫一秒,就跑去看了?
脸上的讥笑慢慢淡去,杨光信使了個眼色,汇嘉的两位鉴定师立即起身。
油画不大,四尺对开,加上画框,将将也就半个平方,四个人一人站一边,刚刚好。
何安邦顺手一掏,从吕本之的口袋里摸出一柄放大镜。
作者的视角很高,无疑是在南屏山顶上画的。
俯瞰西湖,美景尽收眼底:
栾树的技头挂满了果子,满山绯红。
日落西山,雷峰夕照,净慈寺的琉璃顶明亮而又耀眼。
朱漆的木门,斑驳的墙面,门下的台阶一尘不染。山门正上方,挂着一块竖匾:敕建净慈禅寺!
稍一思索,吕安邦猝然抬头,一脸恍然。
何安邦也咂吧了一下嘴:“敕建净慈禅寺……哈?”
四位馆员先是愣了愣,然后齐齐的一个后仰,表情更加兴奋了。
果然……
两位鉴定师却依旧迷茫:“没问题啊?”
李定安的声音很轻:“2003年,净慈寺重建,重刻了匾额……之前并不是这几个字!”
“不可能……这块匾意义非凡,怎么可能说改就改?”
一位鉴定师细细思索,“不论是清朝还是民国,都留有净慈寺的相关资料,都记载,山门外挂的就是皇帝御笔所题……”
“资料记载的并没有错,确实是皇帝御笔,但并非一直都是一个皇帝的题字……2003年之前,山门外一直挂的是康熙所题的《净慈禅寺》,但重建时,不小心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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