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蜻红着眼低声道:“公主下令启程,爹爹还未醒酒?”
“醒了,醒了。”
闫太医囫囵擦了擦脸,闫蜻见状从他手中抽走巾帕。
低着头时她低低道:“孩儿见过蛮奴,他如今已是东宁太子,他已答应孩儿会救爹爹出南庆。”
“如此甚好,甚好。”
见自家爹爹一副漫不经心,并未放在心上的模样,闫蜻咬着牙道:“爹爹于他有恩,若去了东宁必会受到重用。”
“不必,不必,老夫如此便好。”
闫太医站起身,迷迷糊糊嘟囔:“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南庆是虎怎得东宁便不是了?傻闺女,你尚且年轻,尚且年轻啊。”
“爹爹!”
下巴和脸颊处的伤痕还隐隐作痛,闫蜻却被闫太医气得双眸红肿。
她爹便是如此,一辈子不敢争不敢抢,明明眼前便有条康庄路,他却非不敢向前多走一步。
闫蜻抓着衣摆,恨得牙齿打颤:“爹爹不愿做的事女儿来做,爹爹只管这辈子浑浑度日好了,您也不必管我的死活。”
闫太医长叹一声,随意摆摆手示意自己要更衣,便再不管其他。
闫蜻气恨至极,却拿自己的父亲没有半点法子,只能急匆匆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待再见沈千聿,已是三日后。
这三日沈千聿马不停蹄赶路,若非南庆马力比东宁壮上不知多少倍,怕是到上京了也追赶不及。
长久赶路,就连闫蜻这等惯能吃苦之人都有些受不住,莫说向来养尊处优的秦娆。
两方人马刚一汇合,秦娆便瘫软在淮珄怀中,没了力气去找他人麻烦。
闫蜻则趁此机会偷偷寻沈千聿去了。
见沈千聿之前,她自头上拆下金簪,在自己手臂上猛戳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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