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刘博伦这个人虽然有本事,但他往往选择不用。
比起运用自己的才能,刘博伦更倾向于喝酒。
就像现在这样。
“哎……”
又是一声长叹,刘博伦这边活还没干,却先把酒坛端了起来。
“不是,你怎么又开始了?”
眼见得刘博伦这才清醒一会,就又要喝酒,杜乘锋不禁连连摇头。
“少喝点吧,对身体不好,喝太多容易把脑子喝坏掉,死的也早。”
“道理都知道,只是……哎。”
酒坛抱在怀中,刘博伦却又叹了口气。
“我只是想不到,这区区山南道的一介县令,就能如此狠毒,不止纵容山神庙屠戮百姓,甚至事发之后居然还想要捏造罪名,冤死上官,这简直……哎。”
说到这里,刘博伦干脆拍开泥封,一大口酒便灌了下去。
“……不用劝我了,我只是做这件事情之前需要喝点酒来提提底气,毕竟我明知道真相都是些什么腌臜样子,却必须要跟人们说些漂亮的假话……”
“做不了就算了,别勉强自己,大不了我自己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杜乘锋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但刘博伦却摇了摇头。
“你做不了,你没喝醉,说出来的话,没人信你。我不一样,我喝醉了,说的都是醉话,他们反而会觉得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样说着,刘博伦却直接跳下马车,向着后方的流民队伍去了。
刚歇脚没几天,就又一次开始逃难,这让整支队伍都显得有些沉闷。杨家堡的乡亲们还算好一些,毕竟从蓟北开始他们就在逃难,眼下倒是有点习惯这种路上的生活了——真正难受的还是兖州的那些新流民,这些人因为战乱而背井离乡,好不容易才逃到山南道,甚至还遇到了求得仙缘的机会,谁能想到那些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修士们,居然会做出这等事情。
甚至还不如那些草原人,至少那些草原人是真的为了保护他们,直面过锋利的法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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