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液体顺着喉管流入食道。
腥甜中带着一股少年独有的朝气。
就像是血魔族曾经的牧场中饲养的那些上等血奴一般，爽滑，可口。
这是索桑亚曾经最喜欢的血液味道。
所以......是临死之前回味起一生中最幸福的事了么。
身体的老化依旧在不断加深。
昔日里引以为傲的鳞甲开始黯淡，甚至脱落。
索桑亚的视线一片朦胧，只依稀间能察觉到有人在搬动自己的身体，一刻钟，两刻钟......花了许久才将他放下。
而后，温热的血液便一滴一滴地滴进他的嘴里。
“索桑亚！索桑亚！不要死！”
“我求你，不要死......”
少年声音发颤，像是一头即将失去兽群庇护的幼兽，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老仆的名字。
他用爪子在手掌心割开一道浅浅的口子，想用自己的血唤起老仆的最后一抹意识。
只可惜，降临此地的大蛇没了需要隐藏行踪的顾忌，老仆受到的攻击远比曹佳雪受到的慢性折磨要强烈，迅猛地多。
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地侵蚀着老仆的身躯与灵魂。
他的眸光一点一点地黯淡下来。
他张着嘴，似乎想对少年交待些什么。
但终归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没有什么起死回生。
也没有人来雪中送炭。
世间的苦难大抵都是如此，奇迹终归只是少数。
老仆的身躯逐渐冰凉，洞窟里只余下少年压抑的啜泣声响。
风沙越来越大。
婴儿的哭声惊醒了浑浑噩噩的少年。
平日里这个时候，婴儿应该早已汲取了足够维生的血液，在干草堆里沉沉睡下，可今天，连出去狩猎的人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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