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每走一步，地板上都会留下一颗黑乎乎的脚印儿。他的鞋子太破了，除了让他比赤脚走在地上好过一点外，没有任何防护作用。
瑞安抿紧唇瓣，无措地站在原地，浑身上下都写着无措。
沙发上，女人已经脱去了防护服。白色的工装背心几乎裹不住她胸前呼之欲出的汹涌，身材火辣到极致。白到扎眼的长腿交叠着，视线向上延伸，只有一条不算太长的黑色短裤。
女人长相美艳到咄咄逼人，她拥有一头柔软蓬松的红色卷发，被一根皮筋儿随意扎在脑后。她慵懒地靠在沙发里，指尖夹着一根烟雾缭绕的香烟，一双狭长上挑的狐狸眼，正不带任何感情地打量着他。
瑞安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般，触电般收回视线，深深埋下了头。
“你叫什么名字？”
良久，瑞安才听到女人开口。
有点沙哑，却意外地好听，像华丽的乐器。
“瑞安。”
声音一出口，他忍不住攥紧了身侧的衣服，感到深深的自卑。对方那么漂亮，像是玻璃罩中，被精心培养的一株玫瑰。而他，就是地底的一捧淤泥。
满身伤痕，就连声音都——那么难听。
“哦，知道了。”
苏黛抽了口烟，语气懒倦，带着若有似无的嘲弄意味。
“你杀了那个男人？”
瑞安心一紧，他张张嘴，不知道怎么开口。
满口谎话，靠坑蒙拐骗在这个星球生存的人，第一次不想撒谎了。
“看来是了。”
“不要赶我走——”瑞安鼓足勇气，他重新抬起头，将自己那张伤痕累累的小脸暴露在女人的视线中。
也许会污了她的眼睛，可是——瑞安必须让她看到自己的真诚。
他右眼上戴着一只眼罩，只有一只眼睛可以视物。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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