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说话时，语气里有着明显压制不住的颤音，“姐姐，那、那些是什么？是鬼吗？”
“不是。”
感觉出少年是真的很害怕，苏黛任他抱了一会儿，等他情绪恢复了，才推开他。
云峥眨眨眼，害怕的情绪少了些，“那是什么？他们还是人吗？”
“是。”
苏黛睁着眼睛说瞎话，“来白天逃跑的那些押解兵，来追杀我们了。”
“啊！”云峥松了口气，接着又担心起来，“那姐姐……你是把人全部杀掉了吗？有没有漏网之鱼，姐姐，我跟你一起再去看看吧？”
皎洁的月光照射在少年的眼睫上，衬得他五官莹润如玉，活脱脱就是个落难的小公子。
苏黛挑眉，“你跟我去干什么？拖后腿？”
云峥脸倏地红了，“我……我怕那些追兵发现姐姐，不如把他们全杀了，这样，就不会有人回去通风报信了。”
少年用着单纯无辜的语气，说出的话却与他外形反差极大。
甚至会让人产生了一丝割裂感。
苏黛定定看他，直看的少年脸红的滴血，就连脖颈都蔓延开一大片的薄红，这才收回视线，“他们是官，我是逃犯，你帮我，不怕被牵连？一旦被发现，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我不怕！”
怕她不信，云峥匆匆忙绕到苏黛的面前，黑黝的眼眸定定地跟苏黛对视，好让她看出自己眼里的坚定，“我的命都是姐姐救的，在我眼里，姐姐做什么都是对的。而且……我、我不是没见过那些押解兵都是什么德行，他们，都是死有余辜！”
苏黛眸光微动，云峥以为她是信了。
苏黛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去睡吧，天亮还要赶路。”
“姐姐？”
云峥眨眨眼，快步追上去，“那姐姐你到底信不信——”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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