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贝尔摩德完全一致的黑色大衣,银色长发,被帽檐遮住眼神的半张脸,还有冷酷到不近人情的语调:
“摘掉你恶心的装扮,贝尔摩德,我只说一次。”
当一真一假站在一起,那种奇特的气质是无论如何也伪装不出来的,是只有长时间漠视死亡、掌管死亡的纯黑灵魂才会有的特殊气息。
爽快掀开特质面具,金发散开的同时,贝尔摩德长吁一口气,调笑说:“真的不和小天礼见面?看到那孩子眼神了吗?还是很乖,非常漂亮的绿,一直在说着想要拥抱呢。”
“不需要和他见面,我来日本是处理别的事。”
“一直瞄准着小夜莺,只要他有所迟疑就立刻射杀——这就是你要处理的事情之一。还真是个冷酷的男人啊。”
琴酒冷冷地看着她:“你是在质疑朗姆的决定?”
也算是和琴酒共事了非常长的时间,长到光是掰着手指头去计算都会觉得没意思,但贝尔摩德一直揣测不出琴酒的心思。
他像是完全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在必要的时候连自己的性命都能舍弃的狠人。可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是不会在伦敦的混乱战局里捡走那样一个完全透明的孩子的。
人们像喜欢小猫小狗一样喜欢单纯的小孩,不仅是因为小孩可爱,还因为他是天然有所缺失的拼图,无法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意图,呈现出无暇的一面。
做出判断,拿自己的私欲去填充,灌满——冷酷的死神一直做的就是这么糟糕的事情。
真是扭曲的关系啊,贝尔摩德想。
“朗姆考虑的组织的利益,而你呢,琴酒,你在瞄准镜中对准的是什么?”
女人的红唇一张一合,满满的笑意中是毫不留情的讽刺。
“你能否看见,你的小夜莺会飞到哪里,又在为谁歌唱?”
夜色中,男人没有回答。
朋友是什么?
当这个问题出现的同时,天礼脑海中理所当然地浮现出江户川乱步的脸。
无论如何,乱步应该算是自己的朋友吧。就算一个在东京一个在横滨,两个人也经常凑在一起吵架,偶尔还会撸起袖子直接动手——现在的乱步百分百会战败。
再往顺着时间线向前面回忆,自己和乱步熟悉起来的过程也非常没有参考价值。
两个被理性支配的人只需要很短时间就能辨别出同类,于是在思想上交锋,聊人生聊世界聊理想,从来不拐弯抹角,隐晦的对话往往只发生在刻薄的吵闹中。
因为双方都很清楚对方的那道线在哪里,所以不会有真的闹掰的时候。
只要不去动武装侦探社,或者说只要不去招惹福泽谕吉,就算松本清张是个无法无天的大魔头乱步也不会管。
只要不去阻止松本清张创作的权利,乱步用他的头脑把世界搅得一团乱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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