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最沉默的当事人,早乙女天礼在这段时间一直在梳理情绪。
倒不是被误会的应激啊,早年的心理创伤啊之类的东西,天礼在研究的内容简单概括的话就是:《论事件和人物心境转折的合理嵌合与发展》。
可以说是宽政系的每周必修小论文了,时隔这么多年重新捡起来还挺新奇。
开枪的时候心头涌现的难受是真实的,天礼抓住了那瞬间的心态,将其当作了自己研究的重点。
费尔曼的死亡对早乙女天礼这个个体而言不痛不痒,他是死于十几年前的爆炸,还是死于基安蒂的狙击,又或是被自己杀死,没有区别。
迟疑的理由早在现场就清楚了。
出手的风险就是暴露,在天礼刚刚意识到琴酒态度的当下,他最无法接受的就是,因为暴露引起的任务失败。
即使失败了其实也不会有生命方面的危险,早乙女天礼这么多年在组织里的作用非常明显,只要不是背叛这类的大问题,无论如何朗姆都会留他一条命。
可这是天礼在十八岁当天背着琴酒接下的任务。
他违背了琴酒的意志,最后得到一个并不美好的结果——既不听话,又没用——琴酒不需要这样的人。
这是他迟疑的根本原因。
而开枪时候的颤抖就很有意思了。
起先,天礼认为是以身犯险的条件反射,是一种身体本能,但仔细回想,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
他不想看见降谷零和餐厅的那个男人一样被割开喉咙。
这个金发黑皮的同期应该依旧性格率直又坦荡,说得好听是正经,说得不好就是死心眼。换言之,天礼想象不出他死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如果只看早乙女天礼的行为,站在局外人的立场进行分析,可以得出的结论不外两个:
一、在竭力避免琴酒眼里变得没有价值和我不能让降谷零死在我面前之间,他挣扎着选择了后者。
所以潜意识背负上前者的代价,这是作为早乙女天礼而言完全无法承受的后果。
——这是胆怯。
二、请离我的朋友远一点。
这句话脱口而出。天礼没办法归纳当时的心情,于是干脆推到了一直都没能琢磨透的朋友上。而贝尔摩德警告过他,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朋友是致命的。
——这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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