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试试。”伏黑甚尔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回答。
泉鲤生却不相信甚尔的话了,说是急躁也好,失望的影响也罢,最终都指向一个事实:伏黑甚尔不会改变,他不会改变自己,也改变不了泉鲤生。
“恐怕不能吧,如果这样能做到的话,你就不会是「伏黑甚尔」了。”鲤生在他唇边说,“你甚至不能告诉我,现在的愤怒是因为我违约,还是因为别的东西。浪费时间的人从来就不是我。”
伏黑甚尔冰冷地瞥了他一眼:“鲤生,闭嘴。”
“现在甚尔是怎么想的呢?”泉鲤生问。
「烦扰、晦暗、被主动靠近的莫名安全感和暴躁。」伏黑甚尔没有这样说。
他随时可以去回应那个可以变为亲吻的接触,但那样太温情,伏黑甚尔蔑视温情,就像他现在开始蔑视和大学生浅尝辄止的关系。
泉鲤生很奇怪,也很聪明,但他还是不了解窳劣的「东西」会做到什么地步,他的了解范畴仅限于「人」,可伏黑甚尔已经很久没有被当作「人」看待了。
人类是心安理得诞生诅咒的生物,可以把负面情绪宣泄出来,像旁边那个正攥着拳冷眼看着的小少爷一样。
伏黑甚尔不能,竖起的自尊成为麻木的根源,被赠予的东西会被悉数收回。
他可以俯视普通人,俯视咒术师,唯独没有产生牵连的任何可能。
所以你想从怪物这里得到什么呢,泉鲤生。
你知道那样要付出什么代价吗,泉鲤生。
好,你现在可以知道了。
伏黑甚尔松开了手,他变回了泉鲤生最熟悉的模样,踢了踢屏住呼吸的田中莉莉。
“我会处理她和你同学的事,所以这次找人委托就算结束了,记得补尾款。”他漫不经心说,“不是要和小少爷出去玩吗,去吧。”
对上五条悟的视线,甚尔的声音轻松愉快,是不怀好意的那一种,成年人的余韵虽然不算稳重,但也能和五条悟形成鲜明的天堑。
被五条悟面无表情带走的时候,鲤生意识到了甚尔的打算比他想象的还要恶劣。
没等他去仔细思考伏黑甚尔的目的,五条悟把他带到了海港的高桩码头上。
横滨港的桁架式码头架得高,海浪穿过底部的纵横梁冲刷着礁岩,在平直的尽头几乎像是站在海中一样。
在灰褐的板面,五条悟干脆盘腿坐了下来,一头细软的头发被港口的黄光晕上别的颜色,并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离太阳升起至少还有两个小时,坐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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