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所有事情让你无比畅快,像是在第一次呼吸,就算是遍地活死人的腐臭气息也能令你心生愉悦。可是澈也,故事是有尽头的。」
「别遗憾早乙女天礼的死,别美化你未选择的路。这是你做出的第一个决定,不管是否是正确的,你都只能走下去。」
「如果不这样想,『我们』都会彻底疯掉的。」
我们指的从来不止早乙女天礼、不止松本清张。「死亡推理」指的是所有没能和过去道别的人。
澈也忍不住去看琴酒。
那个从来没有好脸色的男人直到现在都是一副冷酷的表情,对羂索开枪的时候没有犹豫,拒绝早乙女天礼的复活时没有犹豫。
他好像天生缺失「犹豫」这种本领,决定一旦在脑海中成型,就只需要寻找能实现目的的方式。
不管那个方式对他而言是否意味着失去,他是真的不在乎。
所以琴酒才能在贫民窟捡走那个孩子,一开始是为了报复剃刀党,接着是为了更长远的利益,再后来……再后来他判断这个孩子是可以「使用」的。
琴酒的所有行动都有明确的目的。
他不想失去记忆的目的也很清晰,正如羂索所说的。
「你是不想忘记他,还是不想忘记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那句他从来没听到过的,生日快乐。」
不要撒谎了,那是不可能的,琴酒从来没说过!
如果他说过……如果他说过……如果他说过……
那条未选择的路就这样出现在眼前,一片漆黑,寒冷无比,如果踏上去,结局是肉眼可见的不会美好,但道路的尽头有人等着。
因为有人等着,所以那是早乙女天礼不会拒绝的路。
天礼只是……
只是没有看见而已。
在生命的最后阶段,他能看见的东西太少了,看到窗外的雨幕化为银亮的碎光,看见太阳化为沉没的巨轮陷入黑色边际,以及在玻璃上浮现出的,那张充满死气的脸。
他在不断回忆那些对他而言算得上美好的事情,连那些事情也是割裂的,能令他笑出来的不光是属于正常社会的善意,还有比淤泥窠烂的恶念。
——这早就不正常了。不正常的人在那片无人的荒原驻足,最后只剩下无路可走的自己,而沉重的情绪还在把他向下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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