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么,人家说是多少,就硬着头皮当多少先收下,然后再往下发。
各府的府库,州粮,也是有亏空的啊,这么好的机会,不把以前的旧账平了,等着将来查账的时候失火烧仓?
既然都是糊涂账,这赈灾的过程中,大大小小经手了的官吏,这简直是不拿白不拿,不贪白不贪啊,有几个人能抵制得了这种诱惑?
沈义伦作为钦差使者,想要清查账目,严打贪官污吏,却愣是发现根本查无可查。
军队方面说,我们把粮食都交给文官了啊,你看,军中现在只剩下一点口粮了,您可得帮我们说点好话,这新军粮可得赶紧运来,现在大灾,万一李煜那头犯了神经病打过来,那要出大问题的。
缺粮?肯定是那些文官,他们这些贪官污吏太坏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大人您说,您怀疑谁,我现在就带兵去砍了他。
文官方面说,我们这军粮取的时候数目就是不对的,那账目全是假的,而且全是以次充好,还有些干脆掺了沙子,咱们救灾急迫,没有细细的核对账目,但总之,都是那帮兵痞们在偷军粮啊,大人您可得给我们做主,我要给官家上奏,好好地参一本,这些越来越无法无天的边军!
然后沈义伦就发现他查不下去了。
他的威望又根本不足以直接压服军政两界,这个事儿,就只能稀里糊涂的过去。
州府和军队都平了账,一大半以上的军粮不翼而飞,朝廷却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至多是秋后算账,不过这秋后的账目到时候还能不能算得明白,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反正灾民这边是民生益艰,已经开始大规模的饿死人了,这年头的淮南还是边区,自然不敢让他们乱起来,这不,赵光美和王溥就来了么。
“这么好的田,却糟了水灾,就这么淹着,实在也是太可惜了,常知府,咱们宿州被淹没的良田,一共是多少亩啊。”
“回殿下,大约是二十万亩。”
“二十万亩,每亩地给两贯钱的话,就是……四十万亩,你说能把咱宿州的灾田都买过来么?”
“啊?”
“召各地富商和豪强来开会吧,尤其是本次遭了灾的地主,既然地都已经淹了,那就莫不如干脆把地卖给我,他要是不差钱,我可以用商行成立一个控股的子公司,让他们用土地入股,我分他们股份。”
“至于那些个灾民,活都快活不起了,还守着那破地有什么用?我听说有人,宁可卖儿卖女也绝不卖地?这种人简直是,冷血无情,不配为人父母啊。”
“跟他们说,凡是乐意卖地的灾民,统统可以作为长契工与商行签订雇佣长契,进商行工作,工资么……每天50文到200文不等,这个得看他们具体能干得了什么活儿“”
“长契为十年签,十年之后,如果商行不想要他们,可以予以辞退,但今日跟他们手里买下的良田可以退还,如果他们不想跟商行签约继续,也可以以三倍的价格再把他们的土地买回去。”
“哼哼,便宜的土地,便宜的劳动力,又在这水陆交通发达,沃野千里的淮河区域,这一次,老子怕是想不发财都不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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