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却是上前主动给了马续财一个拥抱:“一时半刻的我也解释不清楚,可你们想想,我姐夫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跟着我的,我若当真是在胡闹,他又如何会这么配合我呢?他好歹也是在退休前做到殿前副点检的人不是么?”
“今日,吾在此立誓,只要尔等不弃于我,日后吾也必不弃于尔,两日之内,楚州必有变局,半月之内,吾也必将平定淮南之乱,此战若成,我保你们五十年的富贵,此战若败,美,必随诸位将士之后同死,拜托了。”
说罢,赵光美冲着将士们的方向抱拳深礼,而将士们闻言,却是无声地跪倒了一片又一片。
军队就剩下两千人了么,就这点好,其实有什么命令用嗓子喊一声大家就都能听得到,指挥和传令都异常的迅速,加之赵光美确实是对此早有准备,不到小半天的时间,宋军便已经全部撤到了一处易守难攻的山上。
这山丘虽然不算多高,但却异常的陡峭,而且丛林密布,只有中间一小曲折的一条小路可以走大队兵马,斜坡陡峭,上有溪水,身子最顶上还有一处足有几百平米大小的绝壁悬崖。
悬崖上如果架两架投石机,视野开阔无比,往下边打几乎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当然,这种地形虽然难攻,其实另一方面也是困地,合围难度不高,而且一旦围上,赵光美除非长了翅膀,否则突围都很难,因此他们此时还真是非得跟林仁肇死磕不可了呢。
愣是干等着等了挺长时间,林仁肇过河的兵马才姗姗来迟将其团团围住,然后前脚刚围上,后脚林仁肇就下令马上进攻。
赵光美则拄着潜龙剑,站在最高点的悬崖上,站在投石机的边上观察着山下的敌军。
其实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能看出数量不少,冲锋的时候密密麻麻的,赵光美下令让投石机开炮,然后,又很快就被投石机的味道给熏的受不了了换了一个地方待着。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古代战场上的投石机并不是投石头的,通常都是投黄泥丸,而比黄泥丸更优秀的弹药则是差不多人脑袋一样大的大粪球。
新鲜的最好,还会将其加热一下,以确保这玩意足够恶心,且落地之后开花四溅,打出来的伤口感染率接近百分之百。
真的是,太邪恶了。
唐军当然也不会被区区几个粪球所击败,从高处看,密密麻麻的唐军宛如是接力一般轮替而动,林仁肇显然也是个狠人,围住之后连地形侦查都不做,就仗着人多四面出击,交替而上,虽然走在前面的部队总是被宋军重点关照,被投石车和弩箭射杀无数,但后军却仿佛杀不完一样的始终源源不绝。
不止如此,每一波的唐军后面都跟着督战队,赵光美甚至在山顶上就听到有人在喊:“快快快快,将军有令,三日内必须拿下此山,活捉赵光美,否则夜长梦多,宋军援军随时可能赶到,到时就功亏一篑了,敢有逃亡者,杀无赦,尔等家小,妻子,回唐后亦要尽数诛之,快上快上。”
不自觉的,赵光美脸上玩世不恭的神态已经无影无踪,手中的潜龙剑也是拧来拧去,剑柄处满满的都是汗,却始终坚持在将士们看得到自己的位置上站着,纹丝不动,平日里懒得跟个熊猫似的人,这回却是有椅子也不要坐着了。
就这般,两军从中午一直鏖战到了晚上,山腰处也已经堆满了尸体,血将半个山的花草都染上凄美的红色,原本的花香,草香也早已被血肉的腥臭之气掩盖,直冲云霄,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山顶宋军的阵线在步步后退,南唐的兵卒,似乎是已经越打越猛了。
因为北宋的兵卒,虽然伤亡不大,但是确实是有些太累了。
“殿下,是冯家堡的乡勇,他们已经与南唐军合流了,而且现在看来恐怕不止是冯家堡,应该还有其他的地主武装加入其中。”
赵光美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淮南豪绅,几乎都特么的该死,等将来我大宋收复了南唐,这些个豪绅地主,配合的活命,稍有不配合,立刻杀其全家,这帮人养着全特么的是朝廷的害虫。”
说话间,就见山腰上的防线愈发的摇摇欲坠,南唐军的一部分先锋已经突破了宋军的强弩阵,又越过了重重鹿角和地上陷阱,与宋军的全军短兵拼杀了起来。
赵光美也是猛得一下上头了,看了一下午的他,身体里的血液突然间从冷静变得无比沸腾,仓愣愣就抽出了潜龙剑,大吼一声:“给我干死他们,跟我喊,南唐的我入你娘!!”
然后提着剑就杀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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