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美只好跟他解释道:“这些,股东大会上都是讨论过的,各股东也都是赞成的,表面上,咱们给的是贷款,是输家,实际上,咱却是秦始皇吃花椒,赢麻了啊。”
“怎么说?”
“因为咱们贷款给他们的根本就不是钱,而是纸啊,这就是宋钞,现在的飞票已经越来越纸币化了,但出了开封,扬州,济南等少数大城市外普及的力度还是不够,许多的老百姓对宋钞还是有所疑虑,宁可把钱埋在土里藏着也不肯存入钱行换宋钞,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初步,其实已经出现钱荒的苗头了。”
“把这笔钱贷款给外族,可以有效的缓解咱们大宋境内的钱荒,因为这笔钱自始至终是没有兑换过货币的,而且如此一来,宋钞将来必会在诸国流通,大家以后做贸易,辽国用的是铜,咱们大宋用的是纸,这难道不是赢了么?”
“再说这钱虽说是借,但却是专款专用,是用来给他们建工厂的,按照我大宋的标准来建立工厂,参与大分工,我的设备想卖多少钱就能卖多少钱,生产出来的东西还债却是实打实的,而且以后将永远绑在咱们大宋的贸易体系之内了,他们的手工业体系只能依托于大宋的设备,大宋的技术,大宋的市场或原材料,跟着大宋混,权贵和百姓都有好日子,可一旦大宋翻了脸,则不但他们的好日子没了,恐怕就连过去的日子也回不去,你看,双赢。”
“原来如此。”钱俶闻言也是若有所思。
至于说为什么耶律屋质的这一仗一定要打,他倒是也能看得明白,反正他如果是耶律屋质的话这一仗肯定也是要打的,因为这一仗不打的话,则契丹从此必将失去西北地区的控制,另一边萧思温却在搞合作赚大钱,此消彼长之下,整个辽国的政治格局都会天翻地覆,同时,辽国内部的对宋主和,对汉人友好的那一派,必然会彻底占据上风。
钱俶虽然不太懂经济,但政治却是很懂的。
正说着,鸿胪寺的官员便匆匆跑了过来,慌慌张张地道:“官家,殿下,不好了,出事了啊。”
“何事如此慌张?”
“辽……辽使耶律岩木,暴起杀人,女真、渤海使者,被,被他给砍了,现在生死不知啊。”
赵光美诧异地问:“亲手砍的?”
“对,亲手砍的。”
“女真和渤海的使团跟辽国使团打起来了么?”
“这……没有,没人敢对辽使动手,还是咱们巡防营的弟兄将其抓了起来,却也不敢把他下狱,只是将其押回了他的房间,他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赵光美闻言,却是嗤笑道:“这个耶律岩木,倒是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草包,倒是很聪明啊,莫不是想做班超?”
赵匡胤的脸色却不太好,阴沉地道:“在我大宋的使馆,杀我大宋的贵客,何以竟嚣张至此?他也配和班超相比么?”
赵光美俩手一摊道:“说白了,眼下宋辽之争与昔日汉匈之争,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那些小国,本来是二妇之间难做媳的,甚至辽国相对强势,包括归义军在内,其实大家都是更愿意做辽国的附庸的,然而今日之后,这些效果可能都要跟咱大宋走了,他又如何不急呢?”
“然而我大宋的发展摆在这儿了,而且我还给贷款,真给他们好处,辽国,拿什么来跟咱大宋争夺这些附庸?不能诱之以利,自然就只能是杀鸡儆猴,吓唬人了,至少,也能让那些小国都犹豫一下,若是能因此破坏咱们和萧思温的合作,那就更好了。”
赵匡胤不屑地哼了一声:“黔驴技穷罢了,不过他辽国想要仗势欺人,也得有这个势才行,他想要威凌西域,也得有这个拳头,说来说去,国之较量,还是要在战场上一决雌雄,打得赢的才叫强国,打不赢,百姓再富又有个球用,来人,把他给我叫来,另外还有那女真,渤海部,没死的谁管事,都给我叫来。”
不一会儿,耶律岩木就被带到了大殿之上,却是一改原本还算恭敬的神情,反而露出了一副睥睨四方,桀骜不逊的姿态,恨不得用鼻孔看人,包括赵匡胤和赵光美。
不等他们问话,反而率先发难道:“吾听人说,正义之师,师出有名,泱泱华夏,乃是礼仪之邦,如今,宋国设万国宴款待我使,现在却要出尔反尔,杀我这个来使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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