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个贵公子站出来问:“你说谢澜偷袭你,他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偷袭到你?”
裴修看向问话的人,是谢澜为数不多的一个好友,叫叶宝荣。自从知道谢澜惨死,他心绪就一直难平。
季临风道:“他的射术并非想象中不堪,最初他为了接近我,故意装作射术很差,但其实还算可以,至少杀人没有问题,若非我躲得快,死在那里的很可能就是我了。”
“你这都是为自己开脱之词!”叶宝荣似乎认定了季临风是凶手,“我与他相交多年,我怎么不知道他射术了得?”
“你不知道,不代表他不行。”裴修出面说,“季临风手臂的伤必是他人所致,现场遗落的谢澜的箭身可以证明,另外,我还在现场找到了一块人皮。”
这话让众人一惊。太子脱口而出:“人皮?”
“是。”裴修特意去现场查验过,找到了一块相对完整的人皮。他拿出来给众人看,“像是脖子到胸口的一块皮,一般野兽蚕食尸体,不会去剥皮,也没办法剥得这样大片,这明显是刀刮下来的,试问如果季临风用他的刀杀了谢澜,为何多此一举地剥下一块皮?又为什么不把刀带走?”太子皱眉思索,认为他说得有道理。
“现场必定有第三人。”裴修说这话时,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裴安,“在季临风走后,此人出现杀了谢澜,很可能是将其掐死的,为了掩盖栽赃,他用季临风的刀捅了谢澜的尸体,然后剥下了脖颈的皮,只不过他没想到尸体会被野兽吃了,他的掩盖反而成了破绽。”
裴安面无表情无动于衷,仿佛一切跟他无关。
太子:“可你这也只是推测。”
“找个有经验的仵作一查就知。”裴修说着看向在场的所有人,“大家互相指认一下,巳时左右,谁在东北方向,谁又单独消失过一段时间。”
此话一出,众人当场炸了锅,若裴修推测为真,凶手很可能就在他们这些人当中!谁知道这凶手是单杀谢澜,还是想杀更多的人?
人一旦涉及自身安危,热情就高涨,都不用威逼利诱严刑拷打,片刻就互相拼凑起了今日的行踪时间线。
今日因着来了许多文以文见长的少爷,狩猎方式泾渭分明。常来的狩猎老手大多单打独斗,各玩各的,除非有计划地一起捕猎大型猛兽。而像裴安谢澜这些是扎堆儿壮胆,拼的就是个人多。
结伴狩猎的很容易排除,那么表面上,凶手好像就在那些落单的狩猎老手之中。
“这要排除也太难了吧?”
“是啊,这法子行不通啊!”
因为无法排除凶手,大家都有些烦躁,对提出不靠谱法子的裴修也有意见。
裴修不慌不忙道:“杀谢澜的人,要么功夫不行,要么与他有仇,要么,两者皆有。”说着他又看向裴安,“老四,这大半天了你一句话也没有,可有什么不一样的见解?”
太子也道:“对,裴安你说说看。”
裴安朝太子颔首,“是,我觉得二哥说得很有道理,只是这样以来,又成了无解,谢澜与以武见长的各位应该没什么交集,仇怨或是功夫不行就都排除了,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种,两者皆有,可咱们今日来的这些公子哥儿,没有落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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