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世子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借钱还钱总有个期限吧。”晏长风道,“也不至于眼下就剁了手,钱呢我们三爷会慢慢还,输的那七千你们该什么规矩什么规矩,不过要我说啊,最好给他留下一双手,这才好干活儿赚银子不是,把他弄残废了,你们赌坊这钱就打了水漂了。”
裴延喜一听这话就炸了,“诶,你什么意思啊侄媳妇儿,见死不救啊?这家里轮得上你发话吗?霁清,你就这么由着你媳妇儿害你三叔啊!”
裴修道:“三叔你住了这么久难道看不出,我这家里家外的都是你侄媳妇儿做主,钱上就更是了,我去账房支银子也得她点头。”
“你们这俩没良心的小崽子一唱一和,就是不想你三叔活是吗!”裴延喜指着侄子侄媳骂,“你们要不管事就起开,找老太太来做主,钱用不着你们的。”
裴修冷眼看着他,“三叔确定要让祖母站在这里么?”
“那不都是你们逼的吗!”裴延喜指着眼前那杀猪刀,“我当然也不忍心老母亲一把年纪了给我出头,可这玩意儿都在我眼前了,我有什么办法!”
晏长风:“早知如此呢?”
裴延喜:“没你说话的份儿!”
“既然三叔不让我说话,那我就不说了,关门吧。”晏长风拉着裴修往府里走。
“诶诶,侄媳妇儿别走啊!”裴延喜也知道家里的钱都捏在侄媳妇儿手里,不能把她得罪了,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商量一下成不成,你把窟窿给我堵上,再借我点本钱,我一两天就能还上,真的,前几天我手气好着呢侄媳妇儿!”
晏长风停住脚,回头道:“帮三叔堵了窟窿再借你本钱,好啊,三叔的两只手已经压上了,还有什么可压给我的?我先说好了啊,我不要带血的。”
裴延喜哪里有什么可压?就算有,也不能压啊,外人要点抵押就算了,一家人这不是趁机讹诈吗?
“侄媳妇儿,你可别欺人穷,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裴修把晏长风拉到身后:“三叔,你可知今日要依着我,你这双手已经跟你分家了,长风能出来给你说句公道话,争取还钱的时间已经是尽了一家人的情分。原本一家人,虽然分了家也不忍心见你残了,可你赌了小半辈子该清楚,祖母的钱只见少不见多,你就是个无底洞,今儿长风把钱借你了,明儿你再输了如何?你还是要借,从做生意的角度看,这里头只有风险没有收益,从为你好的角度看,借你钱只会让你后半辈子负债累累,从做人的角度看,你拉一家人下水是良心叫狗吃了,所以于情于理这祸就该你自己背。”“好你个,好你个裴霁清!”裴延喜被这一通情理堵得哑口无言,只剩了狂怒,“今儿这仇我记住了!你们国公府没好下场!”
“别吼了啊裴三爷。”打手拿着刀,眼睛从头到脚扫着裴延喜,似乎在考虑从哪下刀,“你说你是想削了头发砍了手,一次性结了账还是怎么说?”
裴延喜吓得腿肚子直转,“别别别,我哪儿都不想少,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把钱赢回来!”
“成,就依你那侄媳妇儿的意思,先削了你的头发,十日后,连本带利还不上再剁手。”
“别别别——啊呀!”
三老爷这一嗓子响彻天际,震得国公府抖了三抖。
许氏浑身一哆嗦,“怎么了这是?老三不会真的被……”
“祖母,三叔没事。”裴修领着晏长风回来,坐下说,“只是给他剃了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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