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三十五郎心中好奇,往前赶了几步,见对面过来的大概就不到十人。
他遂大声问道:“哪家的?也是来帮忙镇压刁民的吗?”
“什么刁民?”
“之前占了我家新田的刁民,先告诉你,这块地是我家的,我家祖坟在北面山上。
喊话间,对面也走得近了,已能看到他们火把上时不时往下滴的火油。
其中为首一人问道:“你打算怎么占田?”
“不听劝的就打杀了罢!”
郭三十五郎双手叉腰,自觉威风凛凛,仿佛有一县之主的派头。
之后,他意识到方才那声音有些耳熟。
“问这么久,你到底是说你是哪家的,莫不是宋家又想占地?不对,你不会是...”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把头伸长了,想在夜色中看清楚来人是谁。
果然,那火把的光芒下,渐渐显出一张英俊又让人厌恶的脸。
是薛白。
奇怪的是,薛白装病离开了这么久,竟也没带来朝廷高官,他们说的金吾卫也没有,还是只有那几个护卫,怎还是从东面来的?
“薛县尉,你倒还敢回....”
“杀了。”
“噗。”
郭三十五郎话还没说完,夜色中已有寒光闪过,破风声起,他的脖颈已被粗暴地劈开。
鲜血喷涌而出,洒在了他脚下的土地上。
有些干涸的泥土沉默、迅速地吸干了鲜血,依旧无声,任人们为它争夺不休,土地始终沉默,用千万年的时间化解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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