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阿兄举荐杨光翙为盐铁使判官?”
“不错。”杨国忠道,“你也知道,元载此人短视而贪鄙,咎由自取被贬官了。榷盐却是杨家的大业,故而我任杨光翙来办,你觉得如何?”
因为想到榷盐一事最初还是薛白提出的,他最后随意地问了一句。
薛白道:“我以为不妥。元载虽有野心,却有实才;杨光翙贪鄙远胜元载,却毫无才能。阿兄何苦用他败坏官声?”
“原来如此,可惜你没有早回来,否则我必先问过你。”杨国忠笑了起来,“此事已经定下了,没奈何。”
“无妨,如此接下来关于榷盐的官员任命,阿兄可否先与我商量?”
“好!”
杨国忠爽快答应,转身要走,却是没忍住回过头来,笑道:“再送你几句万金之言吧。你升迁不算慢,一年中状元、一年从畿县尉升到赤县尉,但你可知我马上要换紫袍了?在仕途上,我的建议你还能听一听。”
说着,他指了指薛白的官袍,再指了指自己。
“升官这件事,心诚则灵,你首先得想着升官,凡事为了升官而做。你在偃师县,力就没使对地方,如今回了长安,更该想清楚该如何立功、立功后有何阙额,若还有不懂的,来找我,杨家有你一个位置。”
“阿兄的话,我听懂了。”
杨国忠得意而笑,挥了挥手,自翻身上马,引着那马车而去。
薛白这才往长安县衙。
才到衙门,便有一名家仆过来,低语道:“郎君,达奚娘子有消息想递给你。”
薛白接过那消息,看了一眼,神色毫无反应,将纸条收好,道:“让她傍晚到杜宅见我。”
“喏。”
薛白则到令廨求见贾季邻,问道:“敢问县令,万年县衙可是把杀害任海川的凶手查出来了?”
“你如何知道?”
“猜的。”薛白道,“事态已经渐渐清晰了,这案子不管我们想不想查,它都会水落石出的。”
贾季邻沉默着,道:“崔祐甫今日在新昌观找到了线索,有人看到杀任海川的凶手了,万年县正在缉拿,海捕文书递来了。”
薛白看了眼那海捕文书,问道:“这人是谁县令应该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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