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最先效忠皇帝的重臣,内阁首辅之位是对王文雪中送炭最大的酬谢。
其他人对此结果心知肚明,也并没有意见,谁让人家眼光好、魄力大呢,这是王文应得的。
陈循则苦着一张脸,这次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了,虽然没造反,但在很多事情上态度模棱两可,甚至给恭让皇帝行了不少方便。
陈循深知,这次是皇帝有意留了自己一命,全当看在登基之初自己拥戴之功的份上。不然的话,凭皇帝的手段,自己早凉透了。
皇帝念了旧情,自己就要知进退。
陈循也想通了,自己都七十多岁了,早点致仕回家算了。
于是陈循拉着内阁众人做起了交接。
交接得差不多了,见陈循境遇如此凄凉,王文心中不忍,便出言劝道:“陈阁老何不上书指摘恭让皇帝和皇太后的罪状,劝圣上废黜恭让皇帝,贬其为亲王,并废皇太后位分,贬其为庶人。”
陈循闻言,惊讶得望向王文。这话也太胆了吧,可以在公开场合讨论?
王文解释道:“圣上才是大明唯一的君主,即便是恭让皇帝发起的政变,也同样属于是谋反。
为人臣子,最重要的就是忠君,又岂能对谋反视若无睹?”
陈循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就算没有自己,别人也会上书请求废黜恭让皇帝和皇太后。王文之所以劝自己上书,是想送自己一个人情。到时候皇帝看在这封奏书的份上,必定让自己平安致仕,而且该给的体面还是会给到的。
为子孙计,陈循还是接受了王文的好意,当即老泪纵横,朝王文及其他阁臣连连拱手致谢。
……
到了第二天一早,七月初四。
朱祁钰早早地被从床上叫了起来。
朱祁钰苦着脸哀求道:“我的好娘子们,你们就多操劳些吧。我今天又没事情可做,你们让我在温柔乡里多躺会儿吧。”
浅雪好奇地问道:“夫君怎么就没有事情可做了?”
朱祁钰摊摊手:“我还病着呢啊,总不能兵变前我病得没法见人,兵变后我立即就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朝臣面前,那也太不体面了吧。
然后你们四个谁都不想生孩子,我可不就只能干躺着了。”
“今天不是召见鲁王和汤杰吗?”
“哎,叫他们来,只是嘱咐嘱咐他们诸亲会议上给孙氏定罪的事情。他们又不效忠于我,我也懒得搭理他们,你们随便打发了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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