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走到次卧敲了敲门。
裴湛光着脚走在冰凉的地面上，两指并指粗的极黑镣铐扣在他纤细的脚脖上，他每走一步，地面上都会响起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门被打开，裴母看着自己长发的儿子，表情有些凝滞，她试探道说道：“儿子，你……是什么时候有……”
她指了指自己的头发，“有这个爱好的？”
裴母记得自己儿子一直都很阳光开朗，怎么突然喜欢戴假发呢？
在裴母眼中只能看到裴湛的头发变长了，身体也没有以前健康，肤色煞白，摇摇欲坠。
裴湛不甚在意地笑笑，轻声道：“是姐姐打来的吧？”
裴母这才想起来自己和女儿正在通话，“对，手机给你，不知道她怎么打错到我这里的。”
她将手机递给裴湛后转身去了厨房，嘀嘀咕咕地说：“以前有这么瘦吗？也没克扣过他零花钱啊。一会儿吃完饭带去医院看看，嗯，我现在得做点好吃的给他补补……”
裴湛拿着手机，垂着眼眸，长而浓密的睫毛也随之下垂，手机屏幕上写着正在通话，还有那加粗的白色字体——宝贝女儿。
他举起手机，缓缓放到耳边，“喂。”
裴时清听着那边漠然的声音，眸中迅速闪过什么，语气平平，“我想和你见一面。”
“好，那你今天回家。”
裴时清想到自己现在白城，顿了一下，然后道：“现在不行，我们还是在电话里说吧，你消失了这么久，到底去哪儿了？”
裴湛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缠满锁链的无名书，“我去了一个书中世界，那个世界里都是鬼。”
裴时清秀丽的眉毛蹙起，“那你现在为什么出来了？”
裴湛抬起一只胳膊，观察上面缠绕的锁链，“鬼太多，书里已经装不下了。”
裴时清眼眸微沉，“书中的鬼都跑出来了？”
“不。”裴湛反驳，“那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鬼，只不过被这本书吸走压制，而现在这本书已经没有能力容纳那么多鬼，所以它们都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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