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式耜同严起恒二人对视了一眼,突然严起恒大声说道:“如今南京刚刚收复,江北的扬州等地尚在清军手中,为了陛下的安全着想,老臣认为还都南京一事不可操之过急。等局势稳定了之后,陛下再行北上方为稳妥!”
严起恒的话差点让永历惊掉了下巴,这位首辅的存在感向来不高,今天是吃错药了,居然敢违背自己的意志?
永历刚想出言呵斥,却不料瞿式耜也说道:“严阁老的担心不无道理,陛下乃是万金之躯,身系大明天下,南京城刚刚收复,难保没有满清的余孽,还是稳妥一些为好。另外臣听说,济尔哈朗临死前放火焚烧了宫城,如今南京三大殿焚毁了大半,陛下若是此时北上,恐怕也没有合适的居所。不如令广陵郡王先行修复宫城,等到大殿修复之日,陛下再移驾南京,岂不美哉?”
瞿式耜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立刻引来了户部尚书吴贞毓的反对,他说道:“如今天下尚未收复,国库空虚,岂能虚耗银两大兴土木?”
然后各位大臣也是各抒己见,吵得不可开交。
眼见话题已经被瞿式耜带偏,永历十分不悦,大声说道:“今日议的是还都南京,其他的事情暂不讨论!”
然后又看向了马吉祥,说道:“永安侯,你掌控着锦衣卫,消息自然更加灵通些,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马吉祥不敢直视永历那渴望的目光,他自然明白永历的意思,想叫自己支持他还都南京。可如今朝堂之上大多是拥立永历的两广人士,他们的根基在两广。如果朝廷迁移到南京,朝堂必然被钱默掌控,到时候他们这些从龙功臣的利益一定会受到影响。
现在朝堂上除了几个南下的北方士人支持永历还都南京,绝大多数人都是反对的,这时候犯众怒并不明智。
不过永历的面子也不能不照顾一下,于是说道:“陛下移驾还都乃是大事,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臣建议可以派几位大臣前去南京实地考察,然后根据他们传回的情况,我们再做定夺?”
马吉祥的回答,算是给了永历一个台阶,虽然还都南京依然遥遥无期,不过总比直接被这些大臣否定要好一些。
永历脸色铁青,他用力地握紧了双拳,额头上的青筋更是暴起,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此时一股无力地挫败感由然而生,他终于明白自己的爷爷万历皇帝为啥会二十多年不上朝了,这些朝臣着实可恶?
尽管心中无比愤怒,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发作,他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无奈地说道:“就按马爱卿的意思办吧?”
说完这句话永历就拂袖而去,将众臣晾在了大殿之上。
这可把马吉祥给急坏了,他知道永历这是真的动怒了,很明显自己被陛下嫉恨上了。
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永安侯府,此时柳逸尘已经在他府上恭候多时了。
看到柳逸尘,马吉祥随即抱怨道:“我是真搞不明白广陵郡王到底是怎么想的,陛下还都南京,我们联手掌控朝局不好吗?”
“以我们现在的力量足以在朝堂上和严起恒、瞿式耜他们掰掰腕子,为何不让我支持陛下北上?这回陛下可是恨死我了!”
看马吉祥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柳逸尘觉得好笑,感情这货是演戏演上瘾了。收了10万两白银的好处,得了便宜还在这里卖乖?
于是说道:“让永安侯受委屈了。您心里很清楚,陛下北上动了两广士绅的利益,这朝堂之上七成以上都是两广官员,平时的那些中间派是不会站在我们这边的,这次即使我们动员全部的关系,全力以赴,也是斗不过他们的,又何必做此无谓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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