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大壮为首,三十名敦化坊汉子护在外围,袍子里隐约有地方突出。
要的,就是这个气势!
花轿,在这个时代也叫彩车,范氏木器作坊自制的,唯有舆夫是从青龙坊请的。
没办法,以前的敦化坊,穷到想当舆夫,人家都看不上。
没有一定的技巧,抬的花轿能让里面的人颠到想吐。
鼓乐、仪仗什么的,倒是容易凑齐,而且樊大娘持双槌稳步于驴车上擂鼓的架势,当真是万骑辟易,鼓声指挥着其他乐器的节奏,欢快得很。
傧相是陆乙生,范铮特意嘱咐他穿厚一点。
一身干净衣裳的孙九,昂首唱起了欢快的迎亲曲子,不知道是哪里的曲调,反正范铮听不出来。
亲仁坊,杜宅,大门尽开,迎亲的队伍停在院外,范铮与陆乙生大步向前,几名婆娘、小娘子手持包裹了绸布的木棒,轻轻敲了陆乙生几下。
陆乙生满眼茫然。
木棒打到身上,虽然没用什么力,还是有轻微的痛感。
可是,为什么不打范铮身上?
这就是陆乙生第一次当傧相,不知道有些人家有这个规矩,棒打新郎、让他带伤成婚显然不妥当,当然是打在傧相身上了。
这有个名目,叫“下新郎”,下通吓,意思是给新郎一个下马威,以后可不敢慢待我家女儿。
向泰山、岳母、舅兄见礼,然后开始了下面的流程。
三升粟摆在旁边,范铮在慈眉善目的舅兄指引,将粟填进臼里;
一张草席,被范铮覆于井口上;
麻三斤,塞于直棂窗中。
粟与麻,象征衣食无忧;席,范铮就不明白了。
箭三支,置门上以驱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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