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泽将与皮戏陈是结拜兄弟。
二人撮土为香,指天为誓,结拜已有五十余年,宛如一人。
他们一唱一和,让我下不来台。
普通人觉得没面子,我倒无所谓,面子这东西在江湖不值钱,人要的不是面子,是里子!
“还是陈前辈大气。真要按着旧社会的说法,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们以前给秦玉峰当小弟,现在又卖了秦家给洪门表忠心,按老规矩,叛徒是要三刀六洞的。”
“你!”山泽将勃然大怒,拂袖一摆,“牙尖嘴利的小子。”
以我家的背景,犯不着惧怕二人。
虽说我落在对方手上,倒不至于卑躬屈膝。
皮戏陈将身一让,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特备宵夜,款待南派友人。”
空空荡荡的八仙桌子。
上面铺了一层红绸。
中心摆着一口青花如意大碗。
里面的米饭高高垒起,倒插三根铁筷子,正是一碗白斋饭!
“小夏爷,请吧。”皮戏陈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示意我敞开肚皮吃。
白斋饭是没有煮熟的陈年旧米,人吃下去根本不消化,是旧社会整人的招,就像逼人喝开水是一个道理。
我皱着眉。
看来今晚不用这碗饭,还真过不去。
“陈前辈,你这玩笑开大了吧。”
“你不是要见秦问仙吗。吃了饭,我带你见他。”皮戏陈倒了一杯清茶递给我,“快吃吧,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一碗夹生饭而已,不至于毒死人。
我坐在旁边,把碗抄起来,用那铁筷子扒拉一口。真他娘的烫,一股热气往外冒,我直吐舌头。
把上面的米饭扒拉开,一股血腥味顺着热气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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