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异常严酷,天降三尺厚雪,在豫州一夜化成了冰凌。农民早早起床一看,拴在院子里的毛驴,半夜成了冰雕,肉都碎了,不由大哭一场。
而滔滔黄河,一夜之间竟也凝了极厚的冰层,把整个河面封住。
不怕摔跤的,便顶着白毛风和鹅毛大雪,踩着滑溜的冰面渡过黄河。号称豫州绝险的黄河古道,一马平川,千里尽是冰封白雪,延绵到天尽头。
这一日。
北方来了两个行人,赶了一路一句话都没有。
皆裹毛毡,脑袋戴着一个毛茸茸的护耳缩在驴车上。
前面有个老农赶着驴车,在雪地里硬是出了一层汗,热气裹在皮衣里,像被窝放屁般难受。忽然踮脚看了看,老农脸上总算有了笑意。
过了前面的土丘,便是黄河河道,百米大河冻成了一块,站在冰上,依稀可见河水在脚下奔流,乃是百年不遇的奇观。
“两位,马上就是黄河了,快到地方了。”老农催了一句。
其中一人不耐烦挥了挥手,一张白花花的东西落在手上。以为是雪花,用手一捻,居然是洒给死人用的冥钱!
“我说。”
山泽将出声了:“你们这疙瘩,天上下雪就算了,还下冥币?”
老农大感晦气,吐了口口水道:“快丢了,这玩意不吉利。”
“有甚不吉利!早晚用的到。”
山泽将卷巴了那张纸币,塞在袖口里。
老农闲聊道:“洛阳城大地主家的闺女跟穷小子私奔,洞房的时候跑了,被捉了回来,又跑掉了。家里找了几天不见人,这么大雪,肯定是冻死了,纸钱估计是立衣冠冢的时候洒的。”
“嗯。”
山泽将淡淡哼了声,窝在驴车里不露面。
日上三竿。
白毛雪小了几分,隐隐能看见灰蒙蒙的太阳,驴车到了黄河边,前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冰河。
正是: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一路南下,不想洛阳也有北国气象,山泽将下了驴车,从怀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法币,塞在老农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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