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再次骚动起来。
老爷子叹了口气,置下银筷:“你们吃的怎么样?”
胡子满手流油,把一根鸡腿嗦螺干净,上面都快盘出包浆:“嗯嗯,饱了。”
“后生,这又不是送你上刑场,犯不着争当饱死鬼。”老爷子对胡子有点无语,对不易道,“去开门吧,免得让人说,咱家不讲礼数。”
院外的门开了。
一群荷枪实弹,制式统一。
车队走出一中年人。年纪颇大,保养极好,身上有着久居上位的气势,那种气势绝对装不出来。
根本不需要放狠话。
只需往那一站,鹤立鸡群,连正面说话都让人感到压力。
对方走进来,被其余人称呼为“李组长”。
看起来,他才是真钦差。
“老师。”
稍微鞠躬,对方如此称呼我家老爷子。
老爷子并无表示,背对坐在轮椅上,用指沾了一缕酒液:“六初,刚才我跟你说了‘家’字。现在家宴已毕,咱们再说一说这个‘国’字。”
李组长不等老爷子招呼,自己抬起头来看我。凛冽目光扫视,我便感觉自己毫无秘密。
“‘国’这个字,四四方方,‘王’也要在这个框框里头。说明什么?说明天大地大,便是王,也要讲体统,不能逾越这个既定写好的方框。框就是规矩,谁也不能乱了规矩,否则‘国’就不是‘国’了!”
“老师!”
老爷子的话若有所指,李组长的声音大了一分。
气氛微妙,剑拔弩张。
我和胡子紧张到极点,不易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只有他没有受丝毫影响。
老爷子终于看向对方:“我不是你师傅,你也不是我弟子,何必师徒相称?这大过年的,你带那么多人耀武扬威,又是放火又是抓人,难道是给我老头子拜寿?”
李组长的脸色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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