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脸色惨白挨个拨打同事电话借钱,头发一丝不苟抹着发油的老人哆哆嗦嗦从怀里取出一卷卷纸钞,经历过金融危机账户中的信用点一夜蒸发的他们,常常选择这种古老的方式储存珍贵的退休金。
粗粗一扫,徐渺就已经看到无数悲剧。
冬葵早已在救济院见惯了这种场景,十几年过去,换了座城市,换了个地点,这个世界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徐小姐?”迟疑的声音在徐渺背后响起,她转过头,看到独自背着沉重器材、昨晚才交流过、干劲满满的年轻记者芙拉。
看来她已经知道左医生被释放了。
徐渺点了下头:“芙拉小姐。”
芙拉把滑落的摄影器材往肩上提了提,正要说话,被不远处的场景吸引了注意力。
一名老迈的病人静静躺在过道的长椅上,头发乱糟糟的小姑娘坐在他身旁,双脚悬空,神情空洞。
“是他们。”芙拉怔怔地说。
“你认识?”徐渺顺着她目光看去。
芙拉点头:“鼠灾之后,我去现场做灾情报道,目睹了这个孩子坐在家人的尸体中,捧着母亲血肉模糊的头颅……”她顿了顿,语气平静地接着说,“……她的哭声引来了治安队的注意,那位老人及时为她道歉,免去了不必要的问询,他明明安然无恙活过了鼠灾,怎么会……”
“在鼠灾之前,他就患上了严重的血液病。”温润的声音在几人耳旁响起,徐渺抬眸望去,看到了穿着白大褂、清瘦俊秀的青年医生。
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左砚辞不着痕迹扫了眼徐渺身后的保镖们,牢牢记着徐渺的叮嘱,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
“徐小姐,芙拉小姐。”他自我介绍,“我是左砚辞。”
“左医生。”芙拉眼睛一亮。
左砚辞微微提了下唇角,转头望向走廊上的一老一少,神色恢复沉肃:“他叫老夏,曾经是一名律师,因为帮助一群皮鞋工人打官司,向老板索要拖欠的工资以及控诉皮鞋胶水导致的血液病问题,遭到了一系列报复。
在大公司上班的女儿和女婿先后被辞退,之后很快就出了车祸。
家门口时常出现小动物死尸、用鲜血书写的诅咒。
工作的律所不愿意承担风险,与他解除了劳动合同。
失去了稳定收入的他无力承担高昂房贷,只能和孙女搬迁到外城区,没有工作不得已去工厂应聘,每一次面试都石沉大海。
除了那家皮鞋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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