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开口反驳,只是沉默作为回应。
他若说出自己服役其实是在咸阳当侍从,只怕这几人会更加暴跳如雷。
“伍长,你平时看起来多精明的,为何在这事上就犯了蠢呢?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天下太平了,也没有战事了,别说入伍获得军功,进来后,能不能回去都是一个问题。”
“我沅都服役四年了。”
“前几年还跟着上将军讨伐匈奴,结果呢?仗倒是赢了,人却还留在这,甚至军中那些二五百长、校尉这些,一个劲的建议你举家搬迁过来。”
“他们当真以为我沅傻?”
“这要是搬过来,还有回去的机会?”
“只是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日子也实在太苦了。”
说着。
沅的情绪也低落下去。
在这边待了几年,他们其实已明白过来。
朝廷恐不想放他们回去。
尤其陛下在下令修长城后,不少士卒一跃成为了田卒,直接就扎根在了边疆的数郡,他又岂会看不明白状况?
他宁愿当最累的燧卒,也绝不去当田卒。
他想回家!
他相信自己是能回家的。
一定能!!!
其余几人同样眼神一黯。
这几年,他们风餐露宿,时刻听令在各地驰骋,防范匈奴的小股入侵,眼下长城还在修建,但匈奴根本没有死心,匈奴大部的确已逃亡数百里外,只是北疆附近依旧留存着小股匈奴势力,不时南下惊扰。
让人烦不胜烦。
他们也一直在跟匈奴斗智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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