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鸢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那个乌木柜子,在心中狠狠扼腕,脚步不得已还是跟上了楚凌沉,走到了他的书案前。
“我……臣妾来找陛下。”
总不能说是专程到御书房来一探究竟的。
楚凌沉头也不抬:“找孤作什么?”
颜鸢盯着他若有所思。
今天的楚凌沉有些不一样。
她也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只是隐约觉得,他似乎比往日更冷淡,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疏远,因为这份疏远,他反倒看起来更心平气和。
是因为昨夜害她生病,所以良心发现了么?
所以才一大早送天漏草?
颜鸢的心思浮动,脸上端着一脸的诚挚,轻声道:“听闻圣上昨夜照顾了臣妾一夜,早晨又送上天漏草,臣妾感念天恩,特来……当面谢恩。”
楚凌沉依然没有抬头。
他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就再也没有下文。
颜鸢站在原地,余光飘向床边的乌木柜子,在心中默默盘算着怎么才能名正言顺地接近那边,或者把楚凌沉再临时支走也可以,不用很久,一炷香的时间就够了。
然而楚凌沉却没有再离开的意思。
他一直低着头,视线落落在案前的奏折之上,浓密的眼睫煽动,嶙峋的指骨握着细长的笔杆,一字一句批阅着奏折。
到底哪里不对劲儿呢?
他看起来好像不像楚凌沉了。
颜鸢悄悄想。
时间慢慢流转。
过了许久,楚凌沉终究是抬起了头,他盯着颜鸢,眉头紧锁:“皇后留在御书房可还有别的事?”
颜鸢:“没有。”
楚凌沉冷道:“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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