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母亲是前朝太傅之女,素来端庄并不爱香料,至于爹爹……他连闻见花香都会打喷嚏,更何况女子熏香了。
会是什么香味呢?
颜鸢捧起衣服嗅了嗅,只觉得一股寒凛清冽气息扑面而来,不似花香荷香,而是旷野之气。
这是……
颜鸢愣了愣,很快反应了过来。
这是边疆的一种特殊的雪松产出的松油香。
松油当然不是用来做香料用的,一般是战士们用来做兵器的润滑防锈之用,想来应该是十字弩上涂抹的松油味,在漫长的同包旅途中,浸润到了衣服上所致的。
颜鸢已经许久没有闻过这股味道了,忍不住多吸了口气。
“要清洗吗?”她问阮竹。
“不用不用,留着正好,不论是气味还是款式,都是越特别越好。”
她一面为颜鸢穿上,一边研究着衣裳的穿戴方法,嘴里碎碎念着:“最好让陛下想脱衣裳却不得其法,找不到衣扣,也解不开衣带,火急火燎干着急才好呢。”
颜鸢:“……”
阮竹用力拉扯着系带,打了个异常用力的结:“明日奴婢会让公公替娘娘打结,他们力气大,这样的结扣解起来更带劲儿,保管天雷勾动地火,情急之下就只能撕扯了。”
颜鸢:“……”
阮竹终于打了个满意的结扣,绕着颜鸢转了一圈,道:“唔……衣服料子还需再薄一些,撕不破也不是个办法……”
颜鸢:“……”
阮竹的眼里闪动着光芒:“娘娘届时就喊圣上不要,这于理不合,娘娘要不要先预演一下?”
颜鸢:“…………”
大可不必!
颜鸢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如同山体滑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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