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沉幼年登基,慈德太后垂帘听政,但是理论上他十六岁那年太后就已经还政了,看来事实也不尽然如此。
狗皇帝的日子过得有些憋屈啊。
桌上没有什么东西。
颜鸢越过书案,来到了书柜前,目光扫了一圈,开始一本一本粗略翻看上面的书。
她想要在其中找出一点魁羽营的蛛丝马迹,比如档案履籍,比如信笺往来,或者别的文书,但是搜罗半天一无所获。
倒是翻到了一大堆皇帝的医案,记录了他这许多年来,因为失眠之症而接受过的大大小小的治疗,让打小沾床就能睡她大开眼界。
颜鸢无法想象。
一个人一直睡不着会怎么样?
长夜漫漫,日夜往复,是怎样的感觉?
颜鸢迟疑了会儿,继续往后翻阅,在漫长的医案的尾端发现了一本册子。
竟然是她的嫁妆单。
嫁妆单据长长一卷,最后写了小小一句批注:颜氏女鸢,暂无异动,留其性命,以观后效。
字迹毓秀,斯文俊逸。
颜鸢:“……”
那可真是谢谢他不杀之恩了啊。
颜鸢翻着白眼,把目光瞄向了书架第二层。
第二层倒是一些闲书,各地风物志,其中大多是北边塞外的,这些本不足为奇,但是渐渐地,风物志就变成了一些行军记录图。
颜鸢翻阅着那些文案,只觉得越来越眼熟,脊背上的冷汗也一丝丝冒了出来。
果然,翻阅到最后,一份调任文书掉了出来。
新任校尉: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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