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他欠宁白的。
有那么一瞬间,有一个声音在颜鸢的心底嘲讽。
并非感动,而是怨憎。
那些本来坦然麻木的事情,因为有人记得,所以变成了委屈。
委屈少年时曾有过的意气风发,委屈病痛缠身时的求死不能,委屈那些再也回不来的人,委屈再也回不去的人生。
她其实也没有那么大方,没有那么忠君爱国,舍身忘己。
从前没有人记得,所以她也不记得。
现在知道有人记得,她就想哭。
……
书房外雨打窗台,声声催眠。
颜鸢并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记得昏昏沉沉之间,胳膊又酸又痛,就像是被人碾碎了骨头之后重新拼接起来,又像是在雪原上拖行着那一支小小的木筏,拖到后来整个人都绝望了,只剩下瘫倒在地上生闷气的力气。
她在梦中辗转,转身时又牵动脖子,脖子上也不知道为什么传来丝丝刺痛。
偏偏能活动的地方还狭小得很。
颜鸢更生气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好像,忽然可以伸展开手脚了。
颜鸢顿时长长地舒了口气,伸长了手脚,用力霸占住好不容易得来的空间,一寸都不肯退让。
“……”
空气短暂的凝滞。
而后又恢复了宁静。
迷蒙之中,似有一抹温凉的触觉落在她的脖颈上。
那触觉只是轻轻拂过,停顿了片刻后轻轻在上面揉搓擦拭,动作不重,却带给颜鸢一阵难以言说的战栗,她气得恶狠狠一翻身,整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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