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楚凌沉正微微侧着头颅,低垂着眼睫,竟然当真是在安静地听讲。
“萤蜘是雪地森林里一种甲虫,形如乌龟,足长过寸,十分胆小且畏热。”
“用丝线系在它的赤甲之上,挂在犯人头顶,它隔一阵子便会伸腿,触碰到皮肤就会缩回去,如此循环往复,应是与水滴相似的效果……”
颜鸢回答完,便惴惴不安地看着楚凌沉。
楚凌沉沉默了一会儿,才不屑道:“区区小虫,何足畏惧。”
他看起来不像是生气,反而像是真的在探讨。
也许他真的是对《十大酷刑》起了兴趣?
仅此而已?
颜鸢稍稍放松了一点点。
“陛下有所不知,蒙上黑布后,受刑之人便如同瞎子。人一旦看不见,感触到的东西和往常是不一样的,知觉被放大时,再小的恐惧叠加也会击溃意志。”
区区水滴,小虫一只,当然没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黑暗与未知,重复与单调。
人心既是这世上最坚固的东西,也是最脆弱的东西。
这便是颜鸢对《十大酷刑》颇有兴趣的原因,最厉害的刑罚往往用的是最兵不血刃的方法。
“是么?”楚凌沉淡道,“但若知道是水滴刑,即便蒙眼也无用。”
那就是另一个领域的探讨了。
颜鸢逐渐忘了眼前的处境。
她不自觉地靠近了几步:“用上这刑罚的人,多半是敌国的高等奸细,陛下可知高等的奸细有什么特征?”
楚凌沉静静看着她,盯着她眼底的那抹明艳若有所思。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应了一声:“嗯?”
颜鸢得到了满意的回应,顿时露出了满足的神色。
“他们多半出身贵族。”
“这些贵族啊,也许受过刑讯的锻炼,也许心有信仰富贵不能移,但这群人有个致命的缺点。”
“他们自小没见过多少蛇虫鼠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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