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既然能在暗夜中把魁羽营遛得像狗,那身手必定远在魁羽营之上,他们如果早点出现,是不是就没有这一路的逃亡?是不是使团的车队就不必遭到屠戮?
楚凌沉却只低着头道:“做不到。”
颜鸢一怔:“做不到是什么意思?”
楚凌沉缓缓道:“做不到就是做不到的意思。”
颜鸢气急:“你——!”
场面陷入僵持。
季斐的目光在楚凌沉与颜鸢之间徘徊了几回,起身道:“我去外面巡查一下掩蔽。”
山洞内只剩下颜鸢与楚凌沉。
彼时篝火的光芒映衬着楚凌沉的脸。
颜鸢忽然间有种时光重来的错觉,同样的人同样的场景,同样的怒火中烧,同样的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一顿。
昔日的少年眼底满是嘲讽与挑衅,而今日的楚凌沉在她的目光下,温驯地低下了头颅。
他低声解释:“他们原本有自己的任务,完成了才进雪原来寻找。”
颜鸢问:“那如果赶不及呢?”
既然没有从一开始就跟随,那如何保证不出现差池?
楚凌沉轻声道:“认输。”
今日这一局棋是一场破釜沉舟的赌局,他算准了楚惊御会铤而走险,算准了魁羽营会再次狙杀,也算准了会重新落雪原困局。
但他也并非算无遗策,洛子裘带着灰骑奔赴西南,亲卫留在皇城保存实力,唯一留在帝都城的人马需要冲破帝都城重重关卡,才能追上车队……
他唯一无法确定的是,他们能否在魁羽营行动之前赶到。
如果赶不到……
楚凌沉抬起头望进颜鸢的眼睛,安静地注视着她。
那他大约会和她一起葬身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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