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讷闻言满脸通红,他很想反驳张异,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不说孔克坚和孔希学如何?
他孔讷经历元末乱世,不也一样锦衣玉食。
张异所说的易子而食,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遥远的传说,一个猎奇的故事。
别的不说,他见张异这臭小子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却难得的收起脸上的笑容,心生感慨。
这是真正的感同身受,而不是自己的为赋新词强说愁。
人与人之间的差异,让孔讷很不适应,他嘴硬:
“你不也一样,说的我孔家享受了蒙古人八十年的富贵,你们张家少了一半,龙虎山下方圆千里,哪里没有你张家的田地?
你们张家买一个度牒,少说也能入账二十两银子,如今天下道士,起码有一半的度牒是你们张家发出去的,你也好意思讽刺我?”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我张家确实有点汉奸的嫌疑!”
孔讷终究还是低估了张异的不要脸,当他嬉皮笑脸的说出他最不想面对的词语,孔讷瞬间窒息。
真诚的力量最让人无力,孔讷费尽心思给张异一拳,却好像打在棉花上。
“你老觉得汉奸这个词让孔家委屈了,也许你觉得大家各为其主,你同情你爷爷的立场……
可是从大势的角度来说,我觉得咱们的皇帝是个了不起的人,虽然他性子古怪,小心眼,可是他很伟大呀,
是他让已经分裂了数百年的汉家人,重新有了弥合的可能,这是上天赋予皇上的使命,也是我汉家人的幸运,
面对这历史洪流,你爷爷逆流,说一句汉奸其实不为过!”
孔讷口干舌燥,很想反驳张异。
张异继续说:
“哪怕皇上去曲阜请你爷爷,你爷爷不是抱病不出,而是亲自前来,这个名头都落不到你爷爷头上,只是你也明白,你爷爷现在还在坚持,是为什么了?”
“也许你觉得我虚伪,但你说得没错,我张家也承了前朝的好处,所以也受到的惩罚,天师位被剥夺,其实对我爹的伤害不会比你爷爷轻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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