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晔沉声不语,盯着油纸包的视线又冷又利,仿若下一瞬就要把木桌戳穿。
而笙笙好像已经习惯他的不说话,径直走到桌的另一边,把布袋放下,洗过双手以后才慢慢拆着油纸包。
许是初夏的夜黑得太晚,笙笙时不时抬眼就能看清赵晔的面容,剑眉星目,挺鼻薄唇。她是偷偷看的,手上的窸窣声也不小。
“夫君,我今日不止买了糯米糕的,还有一个什么什么糕的,月儿姐都很喜欢吃。”
笙笙双手捧着阵阵香甜,黑溜溜的大大眼睛转了又转,还是没有记起来另一个糕点的名字。
她明明是午日刚在徐娘子那里买的尝鲜糕点,怎么就想不起来名字了呢?
“她喜欢吃,你怎么不全都给她?”
赵晔无厘头的问了句,眼神看也不看油纸包里的深褐色。他匆匆掠过她的脖颈,这傻子的脖子到底是怎么弄伤的,那么长的一道血痕,她就不知道寻个东西止止血?
“一共有四个,我送给了月儿姐两个,我们一人一个。”
笙笙很努力的想了下,一脸认真回着赵晔的话。她甚至还侧了侧脑袋,带着鬓角碎发时不时晃动。
因而,左耳后的那颗小红痣出现在了赵晔的视野中,轻轻摇曳,朱色潋潋。
“夫君,你先吃这个糕。这是徐娘子今天头一次做的,虽然我记不得名字了,但我敢保证你没有吃过。”
笙笙举着深褐的饼凑到赵晔眼前,两人之间隔了不少东西,有鼓鼓的布袋,有脏了的白面馒头,还有那支沾了血污的玉簪。
她的杏眼很亮,神采奕奕的模样。但她脖颈上的血色还没有完全干涸,一股淡淡的铁锈味钻进赵晔鼻间。
他伸手接过深褐的饼,却迟迟没有放在唇边。纤长的睫盖住了浓浓暗色,安静再次笼罩在两人间。
“夫君,要不我把灯盏点亮吧?”
笙笙望着空荡荡的灯盏,心里升起不明的惧意。她知道夫君待会就要走,可他怎么还是一脸的不欢喜?
“夫君,我没有在推延时间,你可以只吃一口这个饼,就吃糯米糕的。我点灯,只是想让你能看得清楚些,我没有在算计……”
“你的衣裳坏了,你穿着床上的外衣再点灯。”
赵晔没听她继续说下去,话落之后就咬了一小口褐色的饼。傻乞丐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像她这样憨傻的人,能算计自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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