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睡得迷糊的时候,做了一场噩梦。梦里她不知何故入狱,一身白衣素服,长发飘飘,楚玉突然出现,拽着她的衣衫,满眼怨恨地质问她:“为什么要骗我?沈长安,我已经说服自己去接受你,可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对不起……对不起……”沈长安呢喃自语,梦中惊醒,回过神来才发现刚才一切皆是一场梦。
虽是一场梦,却如亲身经历一般,真实得可怕。
沈长安醒来时,天色渐暗,房间里点着两支蜡烛,空无一人,楚玉不知去了哪里。不知为何,沈长安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闭上眼,脑海里全是刚才梦境里的场景,沈长安再也睡不着,慢慢支起身体,伸手扯了床侧架子上的外衫,随意披上,然后扶着床檐慢慢下了床。
沈长安慢慢挪动脚步走到门边,轻轻打开房门,门外守着四个护卫,护卫见到沈长安,立马叩礼,言道:“驸马可是要出去?公主命我等守在这里保护驸马,并吩咐过,若是驸马醒了,不宜到处走动,府衙里危险重重,驸马待在房间里最是安全。”
“公主去哪了?”沈长安问道。
“奴才不知。”
沈长安担心楚玉,不管护卫如何阻拦,执意要出去,护卫劝不住,只能一直跟在沈长安身后。
沈长安还未出后院,楚玉就从前院急急忙忙赶回来了,楚玉远远地看见沈长安,立马小跑上前扶住沈长安的胳膊,柔声道:“你体内余毒未清,为何不在房里好好躺着?”
“醒来不见你,我以为公主去了慈安堂药铺,长安心里不安,便想出来寻公主。”
“长安是在担心我吗?”
“嗯。”
楚玉甜甜一笑,拿起手中的糕点在沈长安眼前晃悠了一下,说道:“约的是明日……我瞧着早上用膳的时候,长安很是爱吃这里的糕点,便想着趁你睡着的时候,去集市上买一些回来,你若是饿了,没有胃口吃饭,也可尝一尝糕点解解乏。”楚玉抬手拢了拢沈长安的衣襟,“走,咱们回去吃糕点。”
楚玉将沈长安扶回房间坐下,沈长安一直拽着楚玉的袖口不肯撒手,楚玉猜测她是有话要说,便将丫鬟都遣了出去。
“如今房里只有我们俩人,长安可是有话要说与我听?”楚玉柔声问道。
“嗯。”缓了一会儿,沈长安轻声说道:“关于我女扮男装之事,我并非有意欺瞒公主。长安家中祖母年迈,一心想要个孙儿延续沈家香火,可娘亲头两胎生得都是女娃娃,祖母终日忧心忡忡,染下重病,大夫说,祖母时日不多,只当是全了老人家一个心愿,娘亲生下我那日,爹爹便对外宣称,沈府诞下麟儿。祖母听到这个消息,心里高兴,身子竟日渐硬朗。后来,娘亲去世后,爹爹痴情,并未打算续弦再娶。我这身份也一拖再拖,一直未找到合适的机会说明一切。圣上赐婚时,爹爹三次上奏请旨退婚,便是担心我的女子身份暴露,也唯恐玷污了公主清誉。可圣上不许,我便去寻了公主,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告知公主,我的女子身份。公主那日对我说,让我等一年的时间,若是一年后我还是执意要退婚,公主便同意和离,放我离开。如此,我便安心与公主成婚。成婚后的这些日子,长安与公主每日朝夕相处,长安一直担忧着自己的身份哪一天会被公主发现,唯恐公主生气动怒,所以一直唯唯诺诺,不敢主动靠近公主。如今,公主已知晓长安的身份,对长安而言,便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释然。从今以后,长安便可与公主坦诚相待,绝不欺瞒公主。”
沈长安将心中埋藏已久的话全部对楚玉倾吐,心里压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长安心底格外舒畅。
楚玉听沈长安一本正经地说完,微微一笑,紧握着沈长安的手掌,柔声道:“我很开心长安能与我说这么多,对于长安的身份,我不在意,长安也不要心中有所负担。如长安所言,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我们都要坦诚相待,不许再瞒着对方。”
“好,长安答应公主。”
“好了,如今都说出来了,心里可舒坦了?”楚玉柔声问道。
沈长安甜甜一笑,点了点头。
“那……以后还会不会躲着我?”楚玉一脸坏笑,突然凑近,两眼直直盯着沈长安的眼神,低声说道:“长安瞒了我这么久,你说,该不该罚?”
“公主要怎么罚?”
沈长安话音刚落,一张娇媚容颜便倾了过来,对着沈长安粉嫩的嘴唇便是轻啄一口,沈长安的脸颊顿时红通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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