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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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韵不敢想起那夜任何一个细节,那太痛苦了!可酸楚还是刺痛了她的鼻息,惹红了眼眸;含着满眶打转的潮气,侧过身去,将目光无意识的投递到背后那片空院。

        这时蓦然闯入眼帘的一道身影,令泪水霎时止住,硬生生收回心底。

        彦骁宇,她又见到了他,依旧是那样英气逼人,神采奕奕。似乎只需这么静静看着,再多的惶恐也会消失不见。

        他就如同一道阳光,不偏不倚,正好照暖你。在这黑暗的敌方阵营中,是唯一能令繁韵得到暖意的人。只是她无法随心的走上前,只能将身子缩躲一旁,小心翼翼的望向正在和日本宪兵比赛射击的他。

        越望,心里越酸。手指深深掐进掌心,纵使被划破,会出血,她也拼命的想再扎进一分;自行惭愧的卑劣感奔流进整个心头,看他一眼,就欲酸楚。憋红的眼眶,终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如果没有那一夜,如果没有那一夜,也许,她日后一定能在他面前露出最自信的笑容。

        但……

        "在这里干什么?"但,他的出现彻底扰乱了这一切,再也平静不了。

        "与你无关!"繁韵侧过脸,不想被宇田雅治瞧出端倪,奈何面颊上的清泪还是瞒不过他的眼睛。

        宇田雅治歪着脑袋,好奇的将手指探向她的脸庞,在她抹泪的瞬间,沾取了那一行行泪水。

        他吸允下指腹上的残泪,忽语:

        "不怎么咸,很酸。"乍一笑,又道:"你心里就那么痛苦吗?

        他的笑不张扬,也不轻狂,却自能令你周身不舒坦。含笑的双眸,尽管温和友善,可繁韵就是不敢多直视一秒,只能闪躲。

        她偏过头,将双手合拢举到他跟前,不卑不亢地说:"既然身为阶下囚,要杀要剐悉从尊便。如果你以为一再放过我,就可以令我感恩图报,或者说要我做你解闷的玩物,那我宁可同其他人一样,就地正法!

        "唔,这倒是个好提议。"宇田雅治煞有其事的颌首,眼神飘忽得让人愈发琢磨不透。繁韵发怔的望了他一下,真以为自己等到了手起刀落的那一刻。不料,他忽垂首一笑,彻底粉碎了她的奢求。

        "我说的是……"他手指轻挑繁韵耳边一束发丝,似笑非笑的说:"玩物这个建议。挺不错。

        "别做梦了!我死也不会的!"固执的推开他的手掌,繁韵脸绷得更紧了。其实她心里知道自己有多么害怕,那夜的重临。

        "放心,我这一个星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宇田雅治别有用心的话语,繁韵怎么会领悟不到。他说这话,无非就是拐弯点名她身上不方便罢了。如此想法设法的羞辱自己,她就算脸皮再厚,也绝不可能无动于衷。瞅准他别枪的地方,就想夺枪杀了他,再了结自己。

        中过一次计的宇田雅治自然不会蠢到再让她得逞,眼瞧她的手就要探到自己腰侧,敏捷的捏实她的手腕,霸道的牵着她往使馆后花园走去。

        "好吧。我换个方式不就行了。"他自语,仍是蛮横的拽着她往前走。无论繁韵怎么抵触,他就是我行我素,哪怕沿途会被宪兵看见,他也无所谓。

        只要是自己认准了的事情,怎样都不会放手。

        如果随便就能被其他人左右,那就太不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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