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员外,这刚开始公示,便有人把老员外你检举告发了啊,说你隐匿人丁奴婢财产数量,故意瞒报田宅作坊等,不仅隐匿一些田产,还把一些良田说成旱地,把麦地说成枣园,
把二百四十步的大亩田,报成百步的小亩,甚至有把三百六十步计一亩,
还有人检举揭发说李员外家这些年一直放高利贷,还利滚利,借贷者还不起,就强牵牛马,甚至迫人典妻卖女,卖屋卖地,连朝廷明令禁止买卖的口分田都敢拿来抵债,”
“老员外,这些太惊人了,敢问可有此事?”
“定是有人故意诬陷,老朽愿意与他当堂对质。”李员外慌了。
“这是匿名检举,当堂对质却是没办法了。”
“都是诬陷,所以藏头摭面,武相公可千万莫要轻信。”
“老员外莫慌,黑的白不了,白的也黑不了,这检举信上所列的这些,件件都有所指,不如就一一核验一下,便真相大白,若是诬陷,也能立马还老员外一个清白。”
武怀玉话一落,李员外直接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好歹是曾经做过不良帅,甚至干过两年万年县尉的人,那也是成精的老狐狸,这一番对话后,他已经醒悟过来,不管是不是真有人检举,但恰好在此时此地,太巧合了。
而这位武相公的话,更是让他彻底慌了。
明显,武相公是不信他的,更有意要直接查他,可他经不起查,若是跟胥吏勾结,欺上瞒下还可以,
可宰相亲自派人来查,谁还能替他隐瞒?
一下就露馅。
“武相,老朽绝不敢有半分期瞒,但这几年老病,家中事务都是交由管家帮忙打理,老朽这就派人去找管家询问,可有欺瞒。”
怀玉看他样子,知道这老家伙慌了,甚至想要找个台阶下,先推到管家头上,然后可能就是狠出点血。
果然接下来,老头开始演戏。
事情都是管家乱来,他并不是有意期瞒,但他还是愿意认错,愿意悔改。
他认错认罚。
愿意把脱漏的全都补上,还愿意马上主动把今年的租调按实亩上缴,义仓粮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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