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滢只来得及匆匆一瞥,但只一眼,三魂七魄就去了一半!
徐妈的尸体僵直在床上,了无生气,脸上长满了可怖的痘疮,手上,颈脖上也都是这样。有的已经被抓烂了,流了脓,结了痂。没有一块皮肉是好的。
那凝固的脸上还可看到那挥之不去的痛苦和绝望。
不过十来天的时间!
怎么是这般,让人猝不及防,让人不敢相信。
原先听到文县的瘟疫,只觉得一定要将徐妈带出来,再没有想到,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也再没有想到,这样可怕的疫病是发生在自己的亲人身上。
婉滢的脑袋昏沉沉地,那熟悉的四合院的角角落落都能有太多徐妈的印记。
那晒在台阶上的丝瓜烙和西瓜皮的干,静静的躺着,等待着人去收。
笤帚依靠在墙边,那张开的下摆不甚齐整,诉说着她的使用者原先那无数次地将它于地面摩擦。
樟树下的竹几上,摆着针线盒。婉滢想起徐妈还打算为她纳双新鞋,但总要在阳光晴好的时候,来院子里做。因眼睛不好,在屋里看不清楚。
是了,徐妈年纪大了,不该再这么操劳了。一双鞋,自己已经挣了这么多银子了,去盛京买一双就好。
以后,再不要徐妈总是厨房跑来跑去,烟熏火燎的,大家一起下馆子也很好。
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白路已经将她带出了水月庵,见她目光呆滞,想她年纪轻轻就失了亲人,也怪可怜的。叹了口气。
婉滢现在垂头丧气的,任人摆布。
白路想将她带上马车,赶快离开。但婉滢却突然眯起了眼睛,一下子像回过了神来。
她一下子挣脱了白路的臂膀,又冲了进去。在徐妈的房门前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
白路自然是跟了进去,他担心这丫头一时想不开,也怕那屋里的气会传染了她。
但她很快又爬了起来,从柴房搬来了柴火和稻草堆在徐妈屋外。白路也出手帮她。
“可有火折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