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我吃顿饭吧?就当是……散伙饭?”
他听到散伙饭这个词明显不是太开心,却也还是应了下来。我坐在车里,再次落入无所事事的境地,窗外的风景急速往后奔去,一如我们的过去。这是我近来的心病,如今终于将它好好根治了一番,回忆磨人,如同时不时发作的风湿,我不知道这隐隐的痛意会持续多久,却坚信自己会好。人活的要果断,我犹犹豫豫的在那段日子里呆得太久,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想面对,懒于面对。现在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再痛也无可挽回,原来我们就只能这样了……
我在他面前哭过很多次,他总说我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每次说这话的时候,他总喜欢微皱着眉头,似乎每次有事他都习惯性先以此来表达。我喜欢看他对我的作为无奈却又包容的样子,他不常笑,可每每眼里透出一种可以称之为温柔的光芒时,我便愈发不可收拾的想要靠近。原来我一直以为自己喜欢的是翩翩绝世公子的类型,但笑不语都能活得漂亮。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定力不足,太过轻易被感染。日子越长,我越发现心里的倾向有所偏差,我似乎越来越觉得这样的男人更有魅力。
我曾经问过勺子,为什么每次他凶我或是对我冷冷以待时,我就特别容易亢奋,努力使尽各种招数令他破功。我以为这是我内心小小的,及其不为人所知的征服感在熊熊燃烧,我以此为傲。勺子只是淡淡看我一眼,怒其不争“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欠收拾,想不到,你还有受虐倾向。”
我表示不解,她问“你是不是越想征服他,就越逆着他干?”
我的点头,她继续“你是不是越违背他,他越想收拾你?”
我细想了一下,重重点头。“然后你最终被收拾得四肢无力,气若浮丝,嗯?”她媚眼轻轻往我身上一扫,在她眼里,我读懂了某种太过与和谐的东西。擦!太让人羞涩了我咬唇不语,内心早已泪流满面。
“所以你家老公后来就乖了?有求必应?万事皆可重头议?”我……!我居然被看透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熊熊燃起的征服欲?敢不敢再出息一点?”出息……出息是什么东西?我如今最大的出息就是先迈出了一步,我怕再不走,伤身又伤心。人说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为你留下一展窗。我想,这个社会实在是太先进了,我的窗上必是多安了一道防盗网,不说我有没有跳下去的决心,我就是有,也下不去……我不过是求了饶,选了一个最快的捷径,伸手要了钥匙,开了这把婚姻之锁,了了这桩事。
不知是不是因为疼久了,再多一点也是不怕的,我收回目光,靠着椅背看他,他通过后视镜对上我的眼,片刻又恢复原来的姿态,没说话。“她和孩子都好吧?”我装作不经意的提及。
他目视前方,依旧如从前那般肃穆严谨。我看着他,等不出答案不肯罢休。他无法,半晌才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嗯”字。
“不然我们就不吃了吧,你也辛苦了,照顾孩子担忧娘。”这话我是笑着对他讲的,请相信我,这会儿我真是一点知觉都木有……
“乖乖!”他忽然转过来叫我名字,脸色沉沉,他看着我,耳边响起一阵长长的摩擦声,车子拐弯停在了旁边的人行道上。我们互相对望,没人说话,阳光透过玻璃穿进来,有细小的微尘在空气中漂浮,是暖暖的金色,可气氛一点也不融洽。我们何时这样过?我低眉伸手扣住门把,才伸出一只脚,左手便被拉住。
“你干嘛去?”他的脸色并没好转,阴郁的看着我,语气却柔和了很多。
“忽然发现自己不讨喜,想着自动消失好了。”说完这话我们就愣住了,刚结婚那会儿,我问他为什么娶我,他是怎么回答来着?貌似就因为我讨喜。
呵,你看,多好笑的事。我趁他愣神的空子挣开他的桎梏,啪的一声关上车门,用自认为最豪迈的步子往前走。他开着车子慢悠悠的跟在身后,万幸这条路偏,基本没什么车,不然哪能容他这么开。他半降下车窗,说了两次“上车。”我没理他,继续英勇大步向前。太阳太大,刺得我眼睛发疼,蒙着一层水汽,眼里所及的景色摇摇曳曳分辨不明。
从包里抽出几张纸,狠狠抹了一把脸,他不动声色,我亦不动声色。你看看,差距多大,以前我哭的时候他早就无条件服从各种要求了,可是现在呢?他让我在大马路上哭,开着辆悍马在后面跟着,有用么,悍马能干嘛?能吃么!我走的脚都疼了,他不吱声给我台阶下,我实在没有颜面灰溜溜的滚回去。个老男人,一点爱心都没有!
越想越气不过,我扭头往回走,车子随即停了下来。我敲敲他这边的窗,他把玻璃降得更低一点,见到我这张布满泪痕的脸,眉头又习惯性的皱成川字。我权当看不到,控制住哽咽拿脚往车门踹了一脚“下来!”
他拧着眉下车,我实在不愿招识他,看都没看他一眼硬着头皮坐在了主驾座上,狠狠的关上车门,门风抚得他额前的头发微微扬起,我这会儿怎么看他都不爽,连他的毛发都不乐意见。他木着一张脸挡在车前,说的什么话我听不清,看着口型是问我想怎样。我是拿了驾照,可这不是实干的不行么,本来胆子就小得跟指甲缝似的,这会儿他还挡在大道上。我试图倒车再从他面前拐过去,后来发现这个难度系数对我来说实在有点高。
+激情我摁了摁喇叭,他不让开,靠!离了婚还不肯让着我一点!降下车窗对他吼“你上不上车!”
他犹豫了一下利索的开门坐到了隔壁,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发憷。我蒙着一张泪脸霸气的送他一双卫生球“干嘛,没见过女人哭么?!”
我见他手伸了过来,赶忙撤开脸“请自重,不要随意调戏单身女性。”举在半空的手指差两厘米便碰到我的脸颊,他顿了一下,一点一点的握成拳,收回,瞬间绷着的身子放开,靠在椅子上“说吧,要我怎样你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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