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任安拥有密折直奏权,能随时跟天子刘彻取得联系,向其报告北军内部的任何事情。
而且,天子设置军使的本意,就不是让执金吾和军使和和气气,一派团结的,设置军使的目的就是要分执金吾的权,使得没有任何人能完全控制北军。
如此一来,执金吾跟军使之间的不和谐,显然是天子非常乐意看到的事情。
所以,对于任安的桀骜不驯,江充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又被任御史气了?”见到江充一脸黑线的样子,正在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小刀的韩说呵呵一笑。
任安在没做军使之前,曾做过一段时间侍御史,所谓侍御史其实就是直指绣衣使者的别称。
但任安跟江充不同,他的名声很好。
任安这个人怎么说呢……
说的好听点吧,是识时务者,说的不好听嘛,就是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当初他做侍御史的时候,硬是没有得罪任何一个权贵,却又讨得了天子的欢心。
原因嘛,就是识时务,只抓小猫小狗,不打老虎。
因此,侍御史任期一满,他就被委以北军军使的重任。
不过,却也是到此为止了,身为一株墙头草,权贵们没把他当成自己人,他又没胆子靠拿权贵开刀,博取天子的好感。
因此,这些年来一直在原地踏步,连他的晚辈,比他晚四五年做上直指绣衣使者的江充,现在都骑到他脖子上去了。
故此,任安,怎么可能给江充好脸色?
特别是在江充自己威信几乎扫地的现在!任安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痛打落水狗,顺便树立他的权威。
韩说这个时候不称任安现在的本官,反而称呼其以前的官职,却是满含着戏虐和调侃——侍御史有职无秩,充其量就是天子养的一条鹰犬,平时上朝,别的官员印绶齐全,侍御史却只能孤零零的站在角落里——说的好听点是钦差,说的难听点就是个背黑锅的!
韩说在官场上摸爬打滚几十年,早就对于为官之道,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一个人蠢没事,笨一点也不是罪。
但有一点,那就是一定要站好队,不能今天见这边威风就倒向这边,明天见那边得势,就又倒向另一边。
那样,只会让两边都厌恶,两边都看不起。
这个任安,韩说就没有半点看得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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