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文章还是敷衍着：“前边，前边，就快到了。”
但孟烦了的喊话倒是提醒了他，他冲着后面大叫：“传令兵，上前边来，到我一巴掌能拍到的地方！”
孟烦了装作没听见，继续跟迷龙他们低语：“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混蛋，让我一个堂堂小太爷，给他当传令兵，简直混蛋，八嘎！”
康丫说：“以后咱就叫他八嘎。”
龙文章还在叫：“传令兵！”
孟烦了还是装作没听见：“不，八嘎不够，得叫他——死啦死啦。”
迷龙点头：“死啦死啦好，看我不整死他！”
于是，龙文章获得了一个外号——死啦死啦。
死啦死啦提高了嗓门：“传令兵！立刻过来！”
这回大家听见了一声拉枪栓的动静。
前边的弟兄们可倒好，齐刷刷闪开，露出一条道，让那家伙抬枪正对着他。
高飞小声对着烦啦说：“他是川军团的团长，又不是我们的团长，凭啥命令我们？对不，烦啦？”
孟烦了感觉连长还挺够意思，小声说：“他想当团长，想疯了，小太爷就陪他演一场戏。”
丢下这么一句话，他走向了龙文章，照着已经拖延了三次的命令办事。
龙文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确定是一个巴掌能拍到的距离。
“你们想让老子成空衔团长吗？你们还太嫩了！”
孟烦了冷淡地说：“我的腿有伤，走不快。”
死啦死啦笑着：“所以你就该走快点儿，好去看医生，前边有医生。”
于是他们继续走，向前边走。
路越走越宽，已经不再是人兽践踏出来的，而是人工修筑的。
忽然，死啦死啦从路旁蹦到了路中间，在交融的雾色和夜色里根本看不清什么，他伏在地上听着，然后跳起来猛力地挥动着手势。
包括高飞在内，全都响应了他的手势，分别藏入了两侧路边的草丛和灌木。
随后，一群人沉默地看着公路上的壮观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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