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他乡家乡酒乡心乡 (14 /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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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恰恰与天君曹溶所猜测的那个结果相反,背剑少年陈仁,是疑而非嗔,故而陆沉才说少年所背剑鞘,空无一物。

        这种象征,正是寓意走出家乡的泥瓶巷少年,有过一种无比强烈的自我否定,导致心无定数、定理、定法,越来越自我怀疑。

        陆沉见到的第一个“陈平安”,是裁玉山竹枝派外门知客陈旧。

        第二个,才是现身合欢山地界,脚穿草鞋的背剑少年“陈仁”。

        这是陈平安在作一场回顾。

        昔年陋巷少年,曾经走一步看一步,想得很远很多,小心翼翼打量着整个陌生的世界和世道,贪生怕死,敬畏皆由惊惧来。

        故而是“疑”。

        大骊王朝禺州境内,一座律宗寺庙,每天抄经、偶尔看云起人间的中年书生。

        佛家有言修戒定慧灭贪嗔痴,而律宗公认持戒最严。

        但是一个借宿古寺、每天粗茶淡饭的儒生,每天在抄写佛教经书之余,却会同时修习道门雷法,在那山巅凉亭,还会演练佛门密-宗一脉的真言。

        消除的心,是什么心?

        是“贪”。

        玉宣国京城,道士吴镝,作为撒网之后的提网之人,与仇家杏花巷马氏可谓近在咫尺。

        而且陈平安故意火上浇油,此分身本就是七情之怒,故而能够凭此一点一点砥砺道心。

        这才是真正的“嗔”。

        堂堂隐官,差点将整座正阳山拆解得七零八落的落魄山山主,迫使在边界立碑,

        偏偏在与正阳山是近邻、极有可能沦为藩属山头的竹枝派,当一个每个月俸禄才几颗雪花钱的外门知客。

        这是一种根本不屑流于表面、无所谓旁人知晓与否却发自内心的“慢”!

        留在落魄山竹楼一楼既是休歇处、又是读书处的分身陈平安,负责搜集、记录、归档所有分身的一切所见所闻所思所想。

        书桌上有八本册子,“书籍”厚薄不一、文字内容多寡各异。除了佛家禅宗、律宗、净土等诸脉,还有道教典籍的摘抄和阅读心得,既有山水游记、地理志,涉及兵法、农家和阴阳家堪舆术等诸多“杂书”,更将全部分身在山下人间的一路人事与见闻,诸如此类,一一编订成书。如果将七显和辅弼二隐,总计九粒心神所附着的符纸分身,看作是在共同编撰一部书,那么留在山中竹楼的“陈平安”,既是总阅官,又是总纂官,属于编撰和批阅校书两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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