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隐沉默。
君非妾十分敏感,“怎么不说话,不愿意让我看见你么?”
子隐沉吟道:“我只是在想,你的眼睛,应该很亮很亮。”
“何以见得呢?”
“猜的。”
这般坚强勇敢的女子,一定有一双很亮很亮的眼睛。
他掀开棉被,继续涂抹药泥。
君非妾紧紧抿唇,大气也不敢喘一个,任由他的手指,轻轻抚遍全身的每一寸肌肤。禁不住的,一阵阵战栗,体内就像有一团火,烧着她的腹部,烧着她的胸腔,烧着她的咽喉,烧遍他抚摸的每一寸肌肤……
人生际遇,真真难以预料,从未想过,她会和一个男人如此亲密。
不知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总之,只要能够听到他的声音,能够听到他的笛声,得知他就在身旁,无论身体上有多么疼痛,她都能忍过去。起码她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守着她,从未放弃。
“什么时候觉得痒了,就大声叫我,明天,我会早点来帮你涂药。”
给她换了干净的绸衣,子隐就离开了房间。每一天,他都有很多事情要忙,做饭,准备各种药物……
尤其是她昏迷的时候,要掰开她的嘴巴,将药水一点一滴的灌下去。
君非妾捂着被子,脸颊像熟透了的番茄,脑子里一片糟糟的乱。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君非妾疑惑道:“怎么啦?子隐?”
久久无人应答。
君非妾以为,大概是有什么东西被碰倒了,也就没有在意,经过一早上的折腾,她早已筋疲力尽,没过多久,沉沉睡了过去。
门外,那人晕死在地,面色寡白,唇上毫无血色,额前汗如珠落——
君非妾一通寒战,从睡梦中惊醒,然而,眼前仍然一片漆黑,如墨浓重,化也化不开。
也不知睡了多久,方醒来便感觉饥肠辘辘,浑身冰凉,而床边的火盆似乎早已熄灭。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响动,整个世界里,仿佛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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