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在眼睛上的棉布条过几天就可以拆掉,若不出意外,她的眼睛应该会顺利复明。可不知为何,她有种预感,即便拆掉眼睛上的棉布条,她依然看不见他。
“可以吗?”
子隐呆呆地望着她,呼吸窒堵,心疼痛而剧烈地抽跳着。
等了半晌,终于等到他低低的声音,“好。”
一阵狂风袭来,君非妾单薄的身躯禁受不住似的,晃了晃,子隐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了她的肩,“阿妾,你没事吧?”
“没事。”她只是脚陷在雪堆里,没有站稳而已。
君非妾扶着他的手臂,慢慢摸索着,抚上他的脸庞,眉毛、眼睛、鼻子、嘴唇……
子隐稍微弓着腰,任由她冰凉的手指在面部滑动,心跳剧烈,无法控制。
“可有想象出我的样子?”不知是否是山巅风大的原因,子隐的声音略有些沙哑。
雪地滑腻,君非妾踮着脚尖,站不太稳,于是,干脆就势依偎着他。君非妾心满意足的勾起唇,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模样,很难想象得出来。”
有些人,即便是近在咫尺,也令人觉得远在天边。
两人各怀心事,言语不多的,在山顶待了许久。下山时,仍然是子隐抱着她,一路施展轻功。到山脚下,他便牵着她的手,两人在雪中漫行。
天空飘起了雪花,碎碎扬扬。
君非妾一阵恍惚,蓦地脚下一滑。
“啊!”
“小心。”子隐长臂一展,扣住她的腰。见她眉头紧锁,便问:“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君非妾抬起手,捂住脑袋,露出痛苦面容,哼唧道:“头疼,昏昏沉沉的,子隐,我是不是又生病了?”
“应当是受寒了,回屋暖暖。”看她这副模样,恐怕无法行走,子隐拢紧她身上风,将她打横抱起。
君非妾勾住他的脖子,伏在他胸前,笑容狡黠。
她才没那么娇弱呢,她只是,贪恋他的怀抱而已。
就像许多年前,她也喜欢这般的窝在哥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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