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流发出的声响比之云祈的还要小声,比起寻找脚印,他更多的是在保护云祈的安危,神情严肃的流连左右,突然他目光定在一处明显被人踩踏得奄耷的草丛上,眼睛一亮,朝云祈禀报道:“殿下,这里有处踩踏的痕迹。”
一声殿下将云祈拉回现实,他回首看了居流一眼,皱眉呵斥道:“哪怕此地渺无人烟,你也不应该如此唤我。”
“是……小的疏忽了。”居流面露悔意,为他的大意而懊恼,毕竟他们谁也无法保证,下一次是不是就真的没有人躲在暗处偷听。
训斥完居流,云祈径直往他先前所指的草丛而去,只见那一小丛杂草还绿意盎然,却从中间部分折断,故而耷拉在那,仔细查看一番,他嘴角不着痕迹的弯了弯,说道:“这断面还留着汁液,想来是刚留下不久的,往这个方向追。”
“是!”居流点头。
两人有了新的发现,动作愈发谨慎了起来,有意识的掩藏起自己的身形,尽量不发出较大的声响来。
不过,他们却是不知,这头的陆知杭还在埋首苦干,专心致志的摘着他的茵陈,早就忘却了身外事,哪会注重一些微小的窸窣声,毕竟这山林时要是发出个声响他就一惊一乍,该是无甚精神干其他事了。
陆知杭将土地挖开,小心翼翼的把自然生长在此地的茵陈连着根茎全部摘下,又检查了会,确定没有受损后,陆陆续续重复几次,摘下几株放到竹篓内,这些倒不是用来给张氏治病的,而是他打算带回去自己种植。
用来入药的那些药材,陆知杭并未连根拔起,而是给这片茵陈蒿留个生机,来年有机会再继续薅羊毛,毕竟他得注意循环利用,不能赶尽杀绝。
茵陈蒿虽说不是什么珍贵的名种,但派人漫无目的的在各地寻找也需要费时费力,这里就有现成的,他当然不会自断后路,其他村民也不认识这玩意,陆知杭就权当是自己的东西在养着了。
耗费了大半天的功夫,终于摘好了张氏几天的用量。
陆知杭站起身来,下肢由于长时间的站立而麻痹,他锤了锤有些发麻的双腿,活动一番,待能站稳了才背起地上的竹篓,遥望穹顶之上被层层叠叠的薄云追逐的日光,悬崖下洮靖河水微漾,河畔柳枝条儿翠绿飘荡,不由心情大好。
“更无柳絮因风起,惟有……”
心境阐明的陆知杭起身正想回去,可话音未落就突然听到一声剑鸣,身后霎时肃杀之气来势汹汹,叫人如鲠在喉,身临寒窟。
陆知杭念诗的兴致顷刻间消失殆尽,收敛住嘴角淡淡的笑意,镇定地转过身来,入眼的却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见到的人。
翩翩如玉的少年锦衣华服,衣袂和斗笠随着山风徐来而翻飞,他如霜似雪的手紧紧握着剑柄,而那闪烁着寒芒的锋利剑身正直直的拦在陆知杭身前,只要他敢多迈半步,就能血溅当场。
“你究竟是何人。”云祈嘴角啜着的笑意颇有深意,似笑非笑,已然认出了眼前的人就是此行要找的那个,毕竟这面具白衣太过惹眼,想认错都难。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人有胆识敢坏他大事,却不知该早早离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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