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可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以我们陆家如今的生产能力并不能大规模制作香皂,更无力保护配方。”陆知杭长叹一声,继续埋首默写。
陆昭亮起的眼睛一暗,心下也明白自己公子所言不无道理,要是他能回到家中就好了,届时公子就不是孤苦无依之人,他必让这香皂冠绝晏国。
陆昭情绪因香皂一事略显低沉,无言的静静注视陆知杭,直到酉时一到,才听到张氏怒不可遏的叫声。
“哪个天杀的!挖了老娘这么大块猪油!”
“公…公子…”陆昭浑身一抖,颤颤巍巍道。
陆知杭也是头次见到温婉胆小的张氏头次发这么大火,连忙稳住手中的笔,匆匆放到笔架上,对着陆昭轻声道:“我娘要是怪罪下来,你就推到我身上就好。”
“这……”陆昭迟疑。
“我去去就回。”陆知杭制止住对方张口的动作,起身往屋外走去。
陆昭不知公子与夫人说了些啥,待陆知杭再进来时,面色有些疲惫,无奈地揉了揉脑袋,陆昭赶紧上前帮着一起按着太阳穴。
“公子与夫人说了些什么?”陆昭好奇道。
“当然是如实相告,我拿去做香皂了。”陆知杭拾起毛笔,重新抄录了起来。
以张氏的性子,应该不能理解用这么贵的猪油拿去做沐浴用的香皂才是,毕竟于普通人家而言太铺张浪费了,难怪陆知杭进来时,面色颇为郁闷,想来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安抚好盛怒的张氏。
“我跟我娘说是拿去孝敬她还有师长的,她这才消气。”陆知杭笑言,省去了张氏仍旧嘀咕不休的反应。
陆昭哪能不明白,哪怕陆家如今发迹了,张氏仍是省吃俭用,生怕耽误了陆知杭科举一事,挖这一大块猪肉,与挖她心有何区别?要不是陆知杭回来,她怕是舍不得添多点油。
这一日陆昭过得胆战心惊,生怕张氏训斥他。
不过他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一夜时间在陪同陆知杭抄书的功夫里如过眼云烟,一眨眼就过去了,而那静置冷却的肥皂经过一整日的晾干已经成形,陆昭手抖,还是陆知杭亲自划好了九块大小整齐的香皂后,一一切割的。
手捧着香软如玉的香皂,陆昭眼睛亮得恍若落入星光,似乎是不可置信,公子竟然真给了他一块香皂,哪怕他出身之高贵,远不是陆知杭可想,但在公子眼中,自己就是个奴仆,可他却仍待自己如此好,直把陆昭感动得就差痛哭流涕了。
陆知杭摸了摸陆昭的头顶,感慨了下小孩的毛发就是柔软,又挑了两块香皂用油纸包好,这会张氏应是有空的。
果然,他方才从卧房出来,就瞧见了张氏收拾完庖房,正要洗手回屋,陆知杭赶忙上前阻拦,递过去一块香皂,微微笑道:“娘,这就是我昨日与您说的香皂,去油污的效果比之皂荚要好不少,还能使肌肤留香。”
张氏是记得昨日之事的,一想到这玩意费了她那么多猪油,心不由直抽痛,可当目光落在那芳香扑鼻,晶莹剔透的粉色小方块时,又止不住的被吸引了。
“这玩意倒是好看。”张氏嗫了嗫嘴唇,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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