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去书院。”陆知杭摇了摇头,说道。
“我还想着,下次定要考过你呢,你小子倒是狡诈得很,先跑了。”严天和长叹一声,耸耸肩。
“乡试定高下,贤弟。”陆知杭一拱手,莞尔一笑。
“说定了。”严天和皱紧的眉宇一松,笑道。
“三日后休沐日,我做东,请你们到那沽南酒楼搓一顿吧。”陆知杭心下何尝舍得二人呢,同窗几个月,趣味相投,感情并不比高中时的同桌差多少。
“我可要好好宰你一顿。”魏琪还在不忿中,听到这话咬牙切齿。
严天和只点头说好。
两人一步三回头的与下了山的陆知杭和陆昭依依惜别,至始至终,陆昭也未曾问过一句话。
摇晃颠簸的马车内,陆知杭瞧着都快打起瞌睡的小孩,温柔地问道:“你怎地不问问我为何突然要去江南求学?”
“啊?”陆昭没想到自己会被问话,呆愣了片刻才木讷地道:“公子去哪我就去哪,何必管去什么地方?”
“我若是去烧杀抢掠,上刀山下火海,你也去?”陆知杭路上闲着无事,打趣道。
谁料陆昭毫不犹豫道:“公子去得,我为何去不得?”
听着耳畔陆昭的童言无畏,陆知杭轻柔地揉了揉他的小发髻,心中只愿这小孩能一世顺遂。
不知为何,明明并不相似的两张脸,瞧着陆昭,他的脑中不自觉的出现了云祈那张惑乱众生的脸来。
这么其乐融融的氛围,怎地想起那个祸害来了?
陆知杭连忙将那精致危险的人从自己脑中甩出。
许是刚过清明的缘由,路上雨丝帘帘,寒意将散未散,过了酉时的街巷人烟稀少。
街上打着油纸伞的妙龄少女恰巧路过,陆知杭在看见那张脸时,蓦然将马车的窗户关上。
“公子?”陆昭不明所以。
陆知杭只是淡淡笑了笑:“有雨。”
说罢晃了晃留下点点雨渍的袖子。
陆昭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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